東盟二十六年夏
幷州城、青陽縣、桃花村,
村子中央處的梁家小院,烏泱泱的人群將院門圍的水洩不通。
有的甚至腳踩著石塊透過那不高的土牆一探究竟。
“死了活該,個殺千刀的騷蹄子,若不是我兒好心給你撿回來,一準給人賣到窯子裡千騎萬枕呢!不知感恩的賤人,還竟敢傷我金寶,看老孃不活剮了你!”
一滿臉橫肉長相刻薄的婦人對著躺在屋簷下不知生死的一年輕女子。
罵的那是口沫橫飛,觀其架勢怕是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方能解心頭之恨似的!
此婦人名喚劉大菊,乃那蹲在牆角滿臉愁苦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梁老頭,梁開德的髮妻。
要說這梁老頭兒那也是個狠人,竟能耷拉著眼皮任由著外面的鄉親看自家的熱鬧。
而他自己卻還能擺著一副委屈的模樣,再來上那麼一句:
你瞧這事給鬧的,唉!
“我說大嫂,你們這是作甚?那好歹是金山媳婦,便是有個不對,你慢慢教導就是,怎的動了手不說竟還任由著人在地上躺著呢?這若是有個好歹......”
一名瞧著與劉氏差不多年紀的婦人眼見那地上的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實在是心下不忍這才出聲勸了兩句。
可不等她將話說完,其邊上的一婦人趕忙拽了拽她的胳膊,小聲道:
“嫂子,你作甚的趟這趟渾水,這一家子混不吝的,逮誰咬誰,你惹她做甚?”
彷彿是為了印證這婦人所言,她們這般話音將落,那邊劉氏便炸了!
“咋滴?村長夫人這是擺官太太的普擺到自個大哥大嫂家來了,我呸!趙玲花,別以為你男人是村長就能在老孃面前作威作福,
俗話說長嫂如母,我告訴你,別說是村長了,就是當了官老爺,他梁開禮也要敬著我這個大嫂!”
大嘴巴子‘突、突、突’的一陣亂噴,真是半點子情面都沒留,
將先前開口的村長媳婦趙玲花給氣了個半死,天殺的劉氏,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手指顫抖的指向面目猙獰的劉氏:
“你......”
剛一出口就又被邊上樑開信的媳婦給攔住了,都是一個輩分的妯娌,劉氏的威名她們誰不知道?
這倆親妯娌要是真對上了,那輸贏壓根是猜都不用猜。
“玲花嫂子,你可千萬別衝動啊,要說真鬧僵起來咱沒得去舍了那臉皮!”
村長媳婦也心知自己不是那滾刀肉的對手,聞言便也藉著臺階就閉了嘴。
劉氏見狀得意的很,眼睛翻的都要到腦門去了,如一隻鬥勝的公雞般扭身朝著屋簷下那躺在地上的人走去,那嘴巴更是罵罵咧咧個不停:
“你個賤皮子玩意,躺上癮了是吧!金寶,將門旁的掃帚給娘拿來,裝模做樣的給誰看吶,敢傷我金寶,老孃今兒個非揭了你這賤人的皮不可!”
說著話更是不解氣的對著地下那不知生死的人的腰間踢了兩腳,抬起胳膊就從一隻肥爍手中接過了把掃帚,下手毫不留情。
看到圍觀的眾人皆是不忍但卻無一人出聲,實在是這劉婆子的威名太過顯赫,他們惹不起!
“啊!沒...沒氣了!娘,沒氣了!沒氣了娘!”
驚恐的叫聲響起,本是色心難改的梁金寶想趁著自家娘教訓人的功夫去摸摸那嫩的跟雞蛋般的小臉,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鬼使神差的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誰曾想啊!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人——沒氣了!
“你這孩子,啥叫娘沒氣了,娘這不是好好的嗎?”
因著說話的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