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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江宇生帶我去星雨高中過後,我常常能在夢裡看見一些瑣碎的片段,但只要一起來就會忘記夢裡所見。不過只要我有印象,我便會打電話給江宇生向他詢問是不是有過此事。
一開始,他挺開心也有些自傲,會吐槽黃柏生的沒用,要我早點找上他不就好了。有時候我還挺想知道這個人的心是用甚麼打造的,好像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可是日子一久,江宇生也沒有最初那樣開心,開始會跟黃柏昇一樣,再三問我為甚麼一定要想起來。不過江宇生給我的感覺比黃柏昇更強烈,他好像是真正最不想讓我想起來的人。
在一次江宇生制止我去尋找過往時,我朝他問道:「為甚麼?」
「這三個月下來,你覺得那段記憶有影響到你嗎?」但他卻是這樣回問我。
「是沒有,可是我有義務要去想起,因為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這段記憶,是用來紀念我這七年的時光。
江宇生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了幾聲後,繼續追問:「你記得你學會的第一個字是甚麼嗎?你記得你第一眼看到的是甚麼嗎?茫茫人海中,你有記住那些曾經與你對上眼的人嗎?」
我被他的這番話震驚到,直接脫口說:「誰會沒事去記這些東西啊?」
「沒錯,誰會沒事去記這些?可是,這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是嗎?這些事情曾經出現過在你生命中,但是影響卻不大,就只是個微小的漣漪,一瞬間便會恢復平靜。」
「江宇生,你想說甚麼?」我不太解他現在跟我鬼扯這麼多是為了甚麼。
「每一個會忘記的事物都伴隨著一個原因。因為不重要、因為不經意、因為是小事、因為你,想忘記。」他頓了頓,整個氣氛也因此僵了不少,「七年這麼長的時光,為甚麼你說忘就忘,你難道都沒有想過原因嗎?」
『如果你失去的記憶是一段讓你極為痛苦的過去,你還要想起來嗎?』
痛苦?
「我是因為痛苦,所以才忘記的嗎?」那豈是多痛苦,我才會拼了命想忘記?
「是。」
『可是他說我是他的前女友,我跟他以前是不是有過甚麼故事?』
『你以前確實很討厭他,但你失去的記憶絕對跟他有關,現在也只有他能喚醒你的記憶。』
我感到心跳有些紊亂,帶些緊張的問他:「那痛苦,跟你有關嗎?」
他愣了一會,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他現在真實的心情,最後他只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是。」
回到家前,我的皮包裡多了一把鑰匙。
江宇生不在制止我去尋找過去,反而給了我把鑰匙。他跟我說,這鑰匙是屬於我家被反鎖的那道門,只要一推開門,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
至於鑰匙為甚麼會在他身上,他並沒有回答我。
我站在門前,一切的真相都在這門後,只要一開啟被封塵七年的回憶便會回來。
這一直是我想要的結果,畢竟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但我卻在開啟門時,卻感到畏懼了。
『每一個會忘記的事物都伴隨著一個原因』
『因為你,想忘記。』
『有些事情經歷過一次就好,為甚麼你會想再去痛一次?』
他們兩個都有試著去阻止我去追尋,是為了隱瞞當年所發生之事,還是為了想保護我?
我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將這門開啟。
裡頭跟我一開始來到這個家時一樣,乾淨到不可思議,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櫃子,而櫃子上擺放著一個小盒子。
我將盒子開啟,裡面放著一枚戒指。
戒指?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