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大概知道為什麼白天的時候朱巴爾會露出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了,“作案工具和手法與今天這起案子相同,都是使用電線綁著石頭在水底沉屍,打結的手法都是方形結?”
朱巴爾點點頭,感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死因也相同,都是被人扼殺,並且死者手上的結婚戒指也失蹤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事實上,關於戒指不見這件事,我們當時並未當成什麼重要線索來看。”
傑克若有所思,“三年前的話,殺人犯應該沒這麼快被假釋吧?你在擔心什麼,模仿犯?也不對,那傢伙只是殺了一個人,難道當初那個案子在當地非常轟動或者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朱巴爾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深感頭疼的樣子,“問題就在這裡,這個案子不算轟動,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而且證據確鑿,我們成功匹配到了兇手留在死者體內的dna。”
傑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依舊直言不諱,“你覺得克里·麥克梅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三年前強姦殺人的並不是他。”
朱巴爾眼神有些閃爍,“不,我的意思是好吧,我確實考慮過這種可能。”
見他一副心虛的表情,傑克不禁有些疑惑,冤假錯案難免會有,雖然他暫時沒碰到過,但不代表未來不會發生。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只要按章辦事,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及時糾正就行了,除非
“沒有,我們當時非常確信自己找對了人,麥克梅是個有暴力犯罪史的癮君子,他被捕時滿嘴胡言亂語,並且dna證據確鑿無疑,雖然他的妹妹給他做了不在場證明,但並未在法庭上被採信。”
朱巴爾喃喃說了一堆,可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傑克在他的講述中聽出了某種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
“我當時”朱巴爾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和盤托出,“我記得曾經和你提起過,關於我酗酒的事。”
“當然,我還記得你給我看過你的戒酒徽章,你告訴過我之後連愛爾蘭咖啡都沒碰過。”傑克還記得當初朱巴爾給自己看過的那個黃銅材質的小徽章。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的婚姻岌岌可危,沉迷於酒精,並且還”朱巴爾說著說著老臉居然有些微微泛紅。
“並且還什麼?”傑克頓時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一下子被點燃了。
“並且還出軌了,雖然當時我和我的前妻已經分居,生活過得一團亂麻,但這依然”
明明只有傑克是在喝威士忌,某人喝的只是加了冰塊的檸檬水,但光看兩人的臉色,朱巴爾反而才像是喝了酒的那個人。
“所以你現在是懷疑當時的自己在判斷力方面受到了這些事情的影響?”有一瞬間傑克甚至有些感動,眼前這個老男人確實是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朋友來看待,這種事情都願意說出來。
朱巴爾一臉沮喪,聲音中充滿著苦澀,手指深深的插進頭髮中,“我不確定,但萬一呢?”
既然他都這麼掏心掏肺了,傑克自然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好吧,我願意幫忙,明天將相關的案卷資料給我,還有伱當時的審訊錄影,我會仔細研究後決定從哪裡著手。
理論來說,確實存在某種可能性,畢竟就算是死者體記憶體在對方的dna,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他就是兇手,但是我要提醒一件事”
說著傑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最後發現克里·麥克梅的案子有問題,你之前的整個辦案流程會被上面反覆審查,只要被抓到一點紕漏,你在fbi的前途也就徹底完蛋了。
而在這方面,我可能很難幫你遮掩,你最好提前和莫熱女士報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