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邊請。”士兵雖然不知道這位老者的身份,但看城主府的大管家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他顯然也不敢怠慢。
最早感染鼠疫的那群人如今還活著的所剩無幾,都被隔離在難民營最南邊的房子裡靠著人參吊著一口氣。
紀無雙進去檢查前未曾讓葉晚嬌進去,自己獨自關門把脈,果斷的開了一個藥方遞給管家。
“這群最嚴重的按這個藥來,其他的按之前給的藥方來。”
為了方便醫治,難民營裡既有廚房又有熬藥的地方。
大冬天的,熬藥處依然冒著白起,小廝和熬藥的婆子忙的腳不沾地。
“是!”
接下來,士兵又帶著二人往發熱的地方而去。
由於人數眾多,往往都是一大夥人擠在一起,連大通鋪都比不上。
屋內門窗緊閉,即使這樣了,寒氣依然往外冒,這群人被關在這裡心裡已然絕望。
葉晚嬌一眼望過去,眾人眼底的麻木不加掩飾,就算是聽到有大夫過來也無動於衷。
一個個躺在地上連身體都翻一下,臉色蒼白,嘴唇發白。
紀無雙蹲下身一一檢查,甚至翻開這群人的眼睛看了看,旋即對管家點點頭。
出去後,他才開口說道:“都感染了鼠疫,反覆高熱,若是不緊急醫治,最多不過三日,快點把我給的藥方熬上,在喂一些米粥。”
“這……”管家欲言又止,頭埋的低沉,支支吾吾道:“難民營的藥材不足,無力支撐這夥人,還要等藥材到位才能讓人喝下去。”
不是藥材不足,而是全城的藥鋪裡都沒藥了,這半月全部都消失殆盡,從昨日開始,除了快要嚴重的人,所有感染鼠疫的都停藥了。
“這個自然有人想辦法。”紀無雙嫌棄的瞪了管家一眼。
“放我出去,老孃沒病,快點放老孃出去。”
突然,距離一行人不遠的地方爆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十幾名士兵身前有一群情緒激動的百姓。
“就是,冤枉啊!這半月來我連家門都沒出過,不可能感染的,高熱一定是得了風寒。”
“你們把我們帶過來是何居心?就算是沒病的人到了這難民營都沒活路了。”
“老天啊,涼州城沒活路了,這是要把人逼死。”
一群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言辭激烈,掙扎著不讓士兵們抓住,在她們身後還有一群沒出聲的男人,一臉凝重。
而且,這群人臉上都有不正常的紅色,一看就是發了高熱。
“那邊何事?”紀無雙皺著眉頭說道,葉晚嬌抓住他的衣袖看的聚精會神,小眉頭也緊緊皺著。
“八成是感染疫病反抗的百姓,切莫過去。”
士兵早已見怪不怪,最近幾日,只要是被抓到難民營的人都會反抗,張口閉口都是沒病,每次都被強硬的手段鎮壓。
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而且,要是有大夫此刻診斷出他有病他都不覺得驚訝,每一個在此處計程車兵都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