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老婦要梗著脖子和王東對罵時,院中的另外一間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走出來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子,她的臉上還有未消腫的巴掌印,女子神情癲狂,直直跪在了葉承安面前,苦苦哀求。
“求求各位報官的時候帶上我,我乃觀雲縣蘿北巷周淨寬之女周姚兒,三個月前上山採野菜時被人擄走,輾轉買到了這裡。”
“不止是我,這個村裡大部分女人都是被買來的,我身後的那群小媳婦們,包括那群死老太婆,都是被人買來當婆娘的。”
周姚兒指著院角落的老太婆,語氣悲憫,“一樣都是被拐到這個山村的,你們究竟是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住一輩子生兒育女的,你們難道一點不想家人嗎?一群死不足惜的惡人。”
她話音未落,其中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就指著她惡狠狠的罵道:“石頭家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白瞎老孃這幾個月好吃好喝供著你了,那是你男人,你都要狠心的報官,你個小賤人沒有心啊!”
一個人牽頭,一群老太婆指著周姚兒就罵了起來,要不是王東攔著不讓靠近,老太婆們恨不能親手撕了她。
“呵,好吃好喝?這就是你們的好吃好喝?”
老婆子還沒靠近,周姚兒就下意識躲閃,反應過來後扯起衣袖露出青紫交加的胳膊,以及一雙滿是凍瘡傷疤的手。
“死老太婆,從我被帶過來就一直被你磋磨,你不也是媳婦熬成婆的?無知婦人,大人,求求您帶我去報官,我要讓這群殺人犯受到應有的懲罰。”
周姚兒說著激動的又跪著往前挪動了幾步,眼看著就要拽住葉承安的大腿了,嚇得他連連後退。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葉承安板著一張臉警告道。
他還特意把劍橫在身前擋住,保護自己。
“我說,我全都說,我被抓到山上三個月的時間,那群畜生已經殺死來往的五六批人了,都是路過借住被他們下了蒙汗藥殺害的,女人留下當媳婦,男人則是直接扔到山上捕獵的陷阱裡,手段極其殘忍。”
周姚兒清秀的小臉哭得滿是淚痕,楚楚動人。
“那些女人要是願意給村民當媳婦才會被放出來,不然就關在山裡的一個小木屋裡, 一到晚上四周都是野獸,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吃掉,我們這群人都被嚇唬過。”
“小木屋裡現在還有被關的人在嗎?”葉晚嬌皺著眉問道。
事情遠遠比她想的複雜。
“沒人了,死的死,妥協的妥協。”
就在一眾人陷入沉思時,一直站在門前注視著一切的葉晚清率先打破沉默。
她徑直走到半合的那扇門前,一腳踹開,裡面的一切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下。
只見四四方方的小屋裡,炕上圍滿了抱著小孩和挺著孕肚的婦人,一個個皆是眼神驚恐的望著外面。
門一開啟,小孩和婦女更害怕的往裡擁擠,擋住臉不被人看到。
就在眾人不明就裡時,葉晚清語氣平靜的問道:“都是被賣來的,那她們怎麼不和你一起求救?”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起伏,但卻讓眾人如夢初醒。
周姚兒顯然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問,一下子愣住,傻傻的抬頭,反應良久才唯唯諾諾的說:“她們、她們都懷上小孩了,這輩子就這樣了,心已經被那群男人套上了。”
嗯?
葉晚嬌小小腦袋大大的疑惑,跟小孩有何關係?
一片抽抽嗒嗒的聲音裡,埋著頭哭得傷心的一女子猛然抬頭,指著周姚兒喊道:“她撒謊,她根本不是被人販子賣過來的,她是和一個賣貨郎私奔,半路遇上難民被搶了錢財,沒法生活了賣貨郎才把她賣到村裡來的。”
“我們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