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老頭子去劫富濟貧吧!有段時間不幹手有些癢了。”顧清風握拳輕咳一聲,低語道。
總不能讓一個剛喝上羊奶的娃娃跟他們一起飢一頓飽一頓,糧價如此之高,這豫州富商想來不少。
“不能折損了前輩英明,您一路相護葉某已感激不盡,您放心,我已經想到了法子。”葉鶴禮竭力安撫住顧清風,心下感動。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問道:“什麼法子?”
“咳!”葉鶴禮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隨即把視線轉向了眼前數十個膘肥體壯的鏢師們。
趙四輕“嘖”一下,抱住自己的胳膊縮了縮脖子憋出一句話,“葉大哥,你不會讓我去劫富濟貧吧?我也要一世英名啊!”
“或者是幹啥偷雞摸狗的事?我告訴你們,想都不要想,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本分人,我老孃在世時拽著我耳朵一再叮囑讓我做正經買賣的。”趙四囁喏道。
葉晚嬌:“……”她雖然一直埋著頭,但不代表她耳朵堵住了。
聽著趙四插科打諢的話一陣無語,正經人上次會搶她一個小姑娘的糖人佔為己有?
“趙隊你想到哪去了,就是我去偷搶也不能讓你去啊!”
葉鶴禮擱下茶盞,緩緩道:“我只是有一個提議,如今我們銀錢緊張,實在無力承擔這麼多張嘴,便考慮提前結束走鏢,勞煩你們一眾兄弟一路相送,距離北疆地界路程不遠了,你看要不……”
他話未說完,便被趙四打斷,“那怎麼行?走鏢走鏢,過的就是刀劍上舔血的日子,我們玄武堂做事有始有終。”
“咚咚咚……”
趙四正說著話,房門突然被敲響,葉承安起身開門,就見從早上一直消失不見的劉明出現在門口,神色慌張。
“我同意提前結束。”
“唉不是,哪能如此行事?”
趙四鬱悶的看著劉明,就聽他皺著眉繼續說道:“剛剛收到訊息,京城地區的玄武堂發生意外損失慘重,內憂外患,我們必須速速回去。”
“什麼?你說清楚點。”
“我爹受了重傷,如今玄武堂元氣大傷,群龍無首,我必須帶著兄弟們回去主持大局。”
劉明咬著牙又說了一遍,他真想撬開趙四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漿糊。
平日裡機靈的一個人腦子也不要了非要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點明。
聞言,其他或坐著或靠著的鏢師們紛紛站直身體。
這事直接關乎到劉明能不能成為新任的堂主,家都快被人偷了,確實需要快點回去奪權。
劉明抱拳衝著葉鶴禮行禮,歉意的說:“葉大哥,實在抱歉,這趟是我玄武堂毀約在前,約定一切作罷,我們需要速速啟程。”
瞌睡了老天都主動送枕頭。
葉鶴禮難得啞然,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你們快點離開,多謝一路的照應。”
他從身上掏出一百五十兩銀票遞過去,語氣真誠,“想來一路糧價不便宜,這便當做報酬和路費吧,再多葉家也拿不出來,希望不要嫌棄。”
劉明顫抖手拿著銀票,啞著嗓音道:“多謝葉大哥,若有緣相見,兄弟定然好酒好菜的招待。”
一路相處,葉鶴禮雖心生懷疑仍鼓勵的拍了拍劉明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叮囑道:“一路小心,多留意著點身邊的動靜。”
言盡於此,葉家人把鏢師們一路送下去,最後將那半袋子糧食都送給了他們。
顧清風倒是有心說一句,自己都揭不開鍋了還可憐別人,但葉家沒人有異議,他便不惹人嫌,閉嘴了。
一行人牽著馬的身影漸行漸遠,葉鶴禮才吐出一口氣,抱著葉晚嬌重新走進了客棧。
顧清風和謝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