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緩緩開口:“尺膚熱甚,脈盛躁者,病溫也,老夫給開幾副藥就好。”
“那喝完藥就能退熱?”薛雪柔急切的問道,她只要一想到嬌嬌如今雙眼緊閉難受不安的情況,心彷彿都被揪住。
“先喝藥試試。”大夫避而不答,模稜兩可的說道。
葉老夫人早就知道大夫給人看病的話語,擺擺手讓葉承安把人送去抓藥。
良久,葉晚嬌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喂進她嘴裡,苦澀味濃郁,她下意識的吐了出來,抵住牙齒不讓喂。
薛雪柔看著葉晚嬌把剛喂進去的藥又吐了出來,忙拿手帕給她擦拭,等再喂的時候,這小妮子已經咬緊牙關偏著頭躲避了。
怕藥撒了她連忙哄道:“嬌嬌乖,孃親給你喂藥呢,喝完就不難受了。”
這種情況在之前時常發生,可以說葉晚嬌從小是藥罐子喂大的,葉老夫人從容淡定的指揮葉承安,“去,你把嬌嬌的頭摁住。”
葉承安:“……”
每次這種得罪嬌嬌的事就是讓他來,要知道,三歲之前的葉晚嬌每次一看見他就跑,眼睛紅通通的,活像一隻小白兔遇見了大灰狼。
現在好不容易妹妹不討厭害怕他了,又讓他來。
葉承安心裡雖然有頗多不滿,但面對家裡兩位長輩不敢多發一言,兩人一個鐵血強硬,一個柔情似水,稍稍使一點勁就能把他折磨瘋。
葉老夫人接過藥碗,手法嫻熟的把藥喂進葉晚嬌的嘴裡,一直到藥碗空了,都沒有一滴流下來。
薛雪柔看著心裡微微泛酸,她之前一直生病,照顧葉晚嬌的事都是葉老夫人親自上陣的。
心下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多多彌補。
喂完藥後,薛雪柔看到老太太眉間略顯疲憊,上前把人扶住,滿臉感激,“娘,這麼多年您辛苦了,兒媳不孝。”
“一家人整整齊齊就好,不說那些沒用的。”葉老夫人年輕時見過太多生死,對家裡人格外的看重。
一直等到天邊泛白,葉晚嬌的發熱才慢慢退下去,兩位長輩去休息,葉承安則被葉鶴禮叫進房間“嚴刑逼供”。
他先是捱了一頓罵,才有機會把發生的事情和葉鶴禮說。
隨後,他當即就解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想要給他爹看。
不料,葉鶴禮一聽,眉心狂跳,捂住眼睛制止道:“我不看,我怕髒了眼,你這個不孝子,也不想想你爹我一把年紀了見得慣這種東西嗎?趕緊拿走。”
葉承安無奈的看著葉鶴禮,對於他這副無賴行徑習以為常,慢悠悠的又收了起來。
*
葉晚嬌一直睡到巳時才醒,她喝過藥退熱之後一直沒發作。
她醒來時,只有葉晚清陪在身邊,其他人都休息的休息,商量事的商量去了。
“嬌嬌,你醒了?”葉晚清見狀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額頭問道:“要不要吃點東西?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好餓,想吃肉。”葉晚嬌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虛弱的說道,身體軟軟的,她純屬是被餓醒的。
葉晚清一聽她這話就知道真的不難受了,捏了捏小傢伙略顯消瘦的臉說道:“你剛好不能吃肉,我讓廚房熬了一些粥,配上小菜先吃一點,等好了在吃肉。”
“……行吧!”葉晚嬌咂吧咂吧嘴,覺得嘴裡寡淡得很,聊勝於無吧!
主要是湯湯水水不管飽啊!
一直到中午,所有人都醒過來後,葉鶴禮才把接下來的行程告知給家人。
因為葉承安帶回來的人皮書,他們必須要繞路去一趟青山縣了,下午就出發,報官後繼續趕路,路上浪費半天的行程。
他們流放到達北疆的期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