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把人放下,眼神中還帶著止不住的歡欣雀躍。
孟知溪失笑,“就這麼開心啊?”
“是啊,很開心!”
說罷,他捧起她親了一口。
似乎是感覺還不夠,烏黑的眸子寵溺又歡喜的盯著她看了許久,才俯身輕柔的吻她
這一刻,兩人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一起經歷過生死,孟知溪對謝長宴的心意早就發生了變化。
不似一開始的強迫,他的細心,責任感,讓孟知溪深感,自己是有多幸運,才能讓一個男人為她付出這些。
識趣的下人,全都退到院牆外,輕聲背過身去。
有那麼一瞬,天地間風如同靜止,孟知溪感覺自己失去了五感,除了唇間的溫熱,什麼也感受不到,直到這盛了滿腔溫柔繾綣的吻結束。
孟知溪抬頭,見院裡眾人都背對他們站著,瞬間羞紅了臉。
“都怪你。”
她拍了一下謝長宴,這人卻只知道揚著唇角笑。
“大人,聖上宣您進宮,說是有要事。”
臨近晚上,宮中又急急來旨,肯定是有大事。
謝長宴也沒耽擱,交代了兩句,急急入宮了。
他一走,孟知溪才算真的閒下來。
謝府為她準備的房間,還擺著她之前放在這裡的東西。
孟知溪拿起來放著她繡品的小筐子,裡面沒用完的繡線和布料都是新的。
一位丫鬟正好進來,對著孟知溪福了福禮,“姑娘,這是大人讓我們準備的,姑娘屋裡的東西都沒變,唯獨這些容易壞的,全都按照一模一樣的換成了新的。”
謝長宴的這份用心,有時候還真讓人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孟知溪點了點頭,沒說話。
反正也睡不著,她索性選了一塊墨藍色的料子,有模有樣的給他繡起荷包來。
宮裡。
景元承揉著眉心,眼底全是疲憊和煩躁。
天下之擔,實在太重了。
怪不得母后讓他一定多拉攏些大臣來分擔,如今京中他最信任的人,怕是非謝表哥莫屬了。
殿外響起腳步聲,內監來報。
“謝首輔來了,快,快把人請進來。”
景元承語氣中都帶著雀躍,見到謝長宴,更是像見到救兵一樣。
謝長宴剛行了禮,就被聖上親自攙扶起來。
“謝首輔不必多禮,快賜坐。”
謝長宴坐在右側首位,抬眼掃視眾臣。
都是六部的老臣,今日之事,怕是和國本興衰分不開。
果然,景元承急急開口,“既然人已經到齊,那就好好說說吧!”
戶部尚書率先站出來,拱手道,“稟聖上,一國之本在於財,如今國喪在即,先帝在世時,功績豐厚,按理說理應大辦,以慰國哀,可……”
戶部尚書面色為難,停頓片刻才遞上一本冊子道,“可國庫虧空多年,此刻戶部怕是有心無力。”
景元承翻看冊子,南方水患、西北乾旱、興休行宮,平洲之戰……
筆筆在冊,每一筆都是重大開支。
先帝在世時,為讓百姓減負,賦稅壓的低,入不敷出,到了他手裡,國庫也只剩下一個待補的大窟窿。
景元承嘆了口氣,“依你之見,該如何?”
戶部道,“其實一場國喪,還不至於將戶部掏空,重要的後續的官銀,開源節流,依臣之見,國喪當大辦,開國之後,各部縮減開支,令外,適當增加賦稅……”
“不可。”
戶部尚書未說完,工部就急急打斷。
“屯田司,工部司今年都擴大了工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