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師是怎麼插花,他偶爾也會瞅幾眼。
蔣司尋把整個橘子給許知意,並叮囑:“拿好了。”
許知意笑:“他不敢搶。”
許珩將一把修剪好的花重新插瓶,斜一眼旁邊的人:“我幫你照顧齊正琛照顧這麼多天,不該慰勞我一個橘子?”
蔣司尋:“是他照顧你吧。”
許珩:“……”
蔣司尋轉身找管家,叫管家幫忙再找一把剪刀和一個花瓶來。
“怎麼,”許珩瞅著未來要成為自己妹夫的人,“也要跟我學插花?”
蔣司尋不愛搭理,問對面的人:“巧克力還要嗎?我再去拿一塊給你。”
許知意搖頭:“夠了,馬上就要吃飯。”
管家拿了剪刀和三四隻花瓶,大小都有,還準備了清水。
蔣司尋挑選了最小
的一隻精緻透明花瓶,修剪了兩朵芍藥,長短不一,綠葉保留,插在瓶裡偎依在一塊。
倒上半瓶水,把掌心大的花瓶放許知意麵前:“送你的。”
許知意抿唇笑:“謝謝。”端起來觀賞,愛不釋手:“原來芍藥這樣插瓶也好看。”
蔣司尋一直這麼插芍藥,倫敦臥室的露臺上,他經常剪兩朵放花瓶裡。
母親插瓶芍藥向來只用一朵,從小看多了無形中受到影響,到他這裡改成兩朵。
蔣司尋替她拿過還沒吃完的橘子,給她剪刀:“你也試著插一瓶。”又給她選了一隻花瓶備用。
許知意拿了一朵修剪,男人伸手接住被剪下來的多餘的花枝和葉子。
她笑著,無聲看男人一眼,蔣司尋也看她,把她吃剩的橘子放在了自己嘴裡。
旁邊的許珩受不了,沉聲警告:“你再這麼肆無忌憚,你看我還替不替你擋著。”他將人擋在了裡面,父母根本看不見蔣司尋在幹嘛。
蔣司尋:“擋不擋無所謂,你來之前,我就這麼肆無忌憚。”
許珩順順氣,不跟他一般見識,對妹妹道,f1大獎賽的門票已經寄到,讓她空出那幾天。
“帽子也到了,三頂,上面有你喜歡的賽車手的親筆簽名。”
蔣司尋問:“有沒有我的票?”
許珩:“我為什麼帶你?給自己找氣受?”
蔣司尋:“不用你帶,我不跟你們一塊去。”
在他們互相擠兌的時間裡,許知意插瓶插好,插了三朵。
蔣司尋主動拿過來:“這瓶送我。”
“好。”許知意則端著他送的那瓶。
無人再關心許珩插花插得怎麼樣。
沙發那邊,許凝微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冰咖啡已經變成常溫。
格子窗前那幕,像是自己世界之外的認知。
那樣虛幻不真實。
頭一次,與何宜安聊天分了神。
七點一刻,一桌豐盛的家常菜擺上桌,所有人移步餐廳。
許知意與哥哥聊著九月份新加坡站的大獎賽,何宜安走在他們後面,閨女裙子上沾了一小片灰綠花葉子,她快走半步,捏走花葉子,又輕輕拽了拽被閨女自己坐得有點發皺的地方。
許知意回頭,見是媽媽,又轉過身繼續跟哥哥說話,而何宜安側臉交代管家,把桌花擺上。
許凝微目睹了這個小插曲的全過程,當事人壓根沒當回事,可她卻醋到心裡去,這種細微到無需言語的小細節,才是親暱。
那一點微枯的葉子,粘在寬鬆的又是霧霾藍顏色的裙子上,不細看根本看不到。可何宜安卻發現了。
以前媽媽的注意力都在她一人身上。
餐桌前擺了六把餐椅,分在長桌兩邊。
許凝微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