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身披黑色鎧甲的骷髏騎士,胯下亡靈戰馬噴吐紫色火焰,一頭體型相對矮小的惡靈犬在旁護衛,就這麼沒有重力一般踏著水面前行。
戰馬的步伐並不快,散步一般不急不慢,死亡騎士強烈的淡然和冷漠,肆意揮灑著強烈的霸道和無畏,即便身影朦朧,總有部分身軀被迷霧遮擋,強大的氣場仍舊令人無法忽視。
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遊輪和死亡騎士錯身而過的時候,死亡騎士緩緩側身,眼眶中跳動的白焰如鋼刀般插在眾人心頭,以極其緩慢但又無法阻止的速度一點點劃了過去。
權貴們如墜冰窟,冷汗浸透衣衫,想要逃離但無法挪動雙腿,就連閉上眼睛移開視線都做不到。
這一刻,所有人都後脊發涼,彷彿有一柄死亡鐮刀懸在頭頂。
死亡騎士收回目光,迷霧遮擋他的全貌,就這麼悄無聲息消失在了河面上。
死亡騎士離開後,眾人才如釋重負,有的人哽咽出聲,有的人癱軟雙腿,淚水模糊了眼眶也模糊了褲管,還有人大聲呵斥,呼喊下層甲板的保鏢來保護自己。
直視死亡,醜態畢露。
當然,總有一些人是例外的。
二層甲板中心,五官俊朗挺拔的中年男子把玩著手中的古銀幣,微眯雙目望著死亡騎士遠去的方向。
黑髮黑瞳,三十來歲,他的五官單獨拎一個出來並不完美,但拼湊在一起,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成熟知性,油膩內斂。
在他身後,恭敬站著一位金色短髮麗人。
燕尾服修身,收束巴掌寬的腰線,白手套緊貼褲縫線,站姿挺拔。
麗人精緻容顏略施淡妝,彎腰道:“奧斯頓老爺,要我跟上去看看嗎?”
“看什麼,看看他的劍有多鋒利嗎?”
奧斯頓·蘭道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不相干的事不要多管,我不想明天派人打撈你的屍體,做好自己就行了,讓樂手們準備一下,接著奏樂接著唱。”
女管家梅根看了看驚慌失措的音樂家們,眸中冷光綻放,頃刻間驅散了他們心頭的雜念,同時驅散了縈繞在遊輪上空的恐怖陰雲,使得一眾權貴們也紛紛冷靜了下來。
該換褲子的換褲子,該補妝的補妝,注意時刻保持優雅,音樂會還要繼續。
悠揚的歌聲再次響起。
十分鐘後,女歌手謝幕,她沒有返回下層甲板,受梅根管家的邀請,坐在了奧斯頓身邊。
“蘭道先生,十分榮幸能受到您的邀請。”莉莉·海沃斯誠摯說道。
“海沃斯小姐,我有一樁生意想和你談一下。”奧斯頓笑著打量身前的美人。
“請說。”
莉莉微微一笑,她聽過花花公子的名聲,如料不差,接下來要談睡覺的事了。
“我想讓你去找一個男人,想盡一切辦法睡了他。”
“……”
啊,不是你嗎?
“考慮一下,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就聯絡我。”
奧斯頓端起紅酒杯,讓管家遞上名片:“以你出眾的樣貌,在倫丹這座城市並不安全,事成之後,我保證不會再有人騷擾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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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賓、尤利亞,我剛剛表現得怎麼樣?”
“優秀!”
“非常出色!”
聽到兩位小弟的讚歎,韋恩點點頭,發自內心地真誠,但缺少文化底蘊,都是一般貨色。
管家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散播完新的都市傳說,韋恩決定收兵回營。
抄小路。
倫丹的夜不安全,萬一遇到幾個不講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