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西苦笑出聲。
他可以拯救亞特蘭蒂。
但卻永遠不可能拯救自己,拯救他和江影璃破碎的關係。
顧璟西感覺自己好累。
他緩緩閉上眼,斜靠在鞦韆的一側,睡著了。
江禕宸看著他美好的睡顏,如同向日葵之上最美的風景線,讓他怦然心動。
“顧上將,你對我倒真的沒一點防備心。”
江禕宸此時不知該慶幸顧璟西對他的信任,還是難過他只把自己當兄弟,從未考慮過他會對他做逾矩的事情。
夜晚的風越吹越涼,江禕宸不忍心叫醒夢中人,卻又害怕顧璟西受風,就小心的把他攬進在懷裡。
再緊緊的摟住。
他雖貴為殿下,但卻感覺整個國家的重量,都沒有顧璟西一人在他心裡的分量重。
他抱著他,就等於擁抱了整個宇宙。
江禕宸得償所願的笑著,在星月下起誓:“璟西,只要你需要,無論是什麼我都願意傾盡所有。哪怕你不會愛我,可只要能看到你笑,我這輩子都死而無憾。”
【嘖,又一個戀愛腦】
……
另一邊的江影璃去了主宮殿。
他支走了全部的下人,端著碗藥,來到床邊。
江君眠劇烈的咳嗽著,鮮血從他的嘴角淌下。
他知道自己性命垂危,恐沒有多長時間了。
聽到有腳步聲,他激動的回眸看,可見到是江影璃,眼中的光瞬間滅了:“宸,宸兒呢?”
江影璃重複著每天都會說的一句話:“義父,您先把藥喝了,一會兒該涼了。”
“我,我不喝,咳咳咳……去把宸兒叫來,我有話,有話跟他說,咳咳咳……”
“您叫大哥來,是想把王位傳給他吧。”江影璃把藥放在桌子上,從容不迫的說,“可惜了,今晚能見你的,只會是我。”
江君眠一聽,眼睛都氣圓了。
他聽得出來,江影璃想篡位。
“你這個逆子,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江君眠拼著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扯著嗓子喊,“來人,來人啊!”
江影璃站到他身邊,像安撫孩子那樣安撫著他的肩膀:“義父,門外現在有的,只是我計程車兵,您還是省省力氣吧。”
“你……咳咳咳……”江君眠差點兒心梗過去。
“義父知道自己為什麼吃了這麼多藥,病情卻反而越來越重嗎?哼,那是因為我在義父的藥裡下了慢性劇毒。就連您被蟲獸咬傷,都是我策劃的。”
江影璃狂妄的輕笑著。
江君眠像不認識這個兒子似的,滿眼的畏懼和難以置信。
他這個養子,竟然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這是他沒有防備到的。
江君眠哇的一聲吐出口淤血,危在旦夕。
江影璃不打算跟他廢話,他掏出一瓶綠色藥劑,在江君眠眼前晃了晃:“只要您在遺詔中寫將王位傳給我,我就把解藥給您。您放心,畢竟父子一場,我也不至於喪心病狂真要您的命,只要您乖乖聽話,我可以對外宣稱老國王病逝,再給您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頤養天年。否則——我門外計程車兵不僅會殺了你,還會殺了江禕宸。”
“為什麼是遺詔,我還沒有死!”江君眠氣的渾身發抖:“你夠陰毒的!”
“讓你寫你就寫,當然,如果你不在乎你親生兒子的性命的話,可以不寫。”江影璃高高在上,睥睨著江君眠,眼眸裡結了層霜,“養子終究不是親兒子,怎能不為自己鋪路。您就算後悔當初把我帶回來也晚了,現在你和嫡子的命在我手裡,你只能任我擺佈。”
江君眠伸手想去奪藥劑,但被江影璃拿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