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聲起,屠颺連忙避讓,一把短刀從腰間劃過,肚腹處涼悠悠地,隱隱有熱流往外冒,後面氣流變動,顯然又是一刀捅了過來,屠颺大驚,一股潛力被激發出來,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讓開了背後這一刀。
地窖裡狹窄,屠颺輕身功法難以施展開來,感受到偷襲的兩人勁力強橫,應該已經是潛龍五重以上境界之人,心裡陡生惶恐之意。
偷襲的正是博惇和高老三,二人看到屠颺一步步走入恭繼圈套,都是大喜,知道屠颺境界高,所以都不言語,咬著牙拿出最為狠毒的招數,沒想到都被屠颺一一讓過,只是讓他受了輕傷。
屠颺後悔不跌,為了方便行事,沒有帶兵刃,還是大意了!對方居然還有高老三,硬拼顯然毫無勝算,眼前之計,能逃方為上策。
生死之間,也不多費口舌,屠颺眯著眼,境界之力膨脹,虛晃一招,做出要進攻的態勢,腳尖一墊,身子卻是斜斜地飛起,踩著地窖的牆壁,左右騰挪,堪堪錯開刀鋒,就如風中蝴蝶一般,越過博惇與高老三頭頂,向著地窖出口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數片破衣爛衫,在空中胡亂飛舞。
“快追!別讓這廝跑了!”博惇與高老三在後驚呼,屠颺心念急轉,恨恨地大聲回罵道:“毛鬍子!敢算計老子,再見之時,便是你等死期!”眼看出口在望,一個縱步騰身而起,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出口處無數液體灑下來,屠颺大驚,身形一滯,遍身都沾滿了粘稠的東西,落下地來,滑不溜秋,手舞足蹈差點沒站穩。
滑了兩步,屠颺還想硬衝,突然聽得弓弦聲響,三四支羽箭自上射來,通道處狹窄,對方几乎不用瞄準,射中的可能性極大。
普通的羽箭,對屠颺沒有殺傷力,但是屠颺不敢賭,若是射來的是龍弩怎麼辦?
隱約感覺羽箭的來勢較高,屠颺瞬間條件反射,一個鐵板橋避開羽箭,落地後卻是又滑了幾步,跌跌撞撞地又返回地窖。
屠颺心裡發狠,運足勁力還想再衝,就算被射上幾箭也要拼命逃出這該死的地窖,才衝了兩步,又是幾大桶菜油倒了下來,淋得渾身都是。
“七當家!一路走好!”身後傳來博惇不急不躁的聲音,屠颺還未轉身,就見紅光疾近,一個火把臨空扔來,“轟!”的一聲,烈火熊熊。
“啊!”屠颺終於絕望,自知再無生理,想在臨死前抱著一個同歸於盡,可惜眼睛睜不開、看不明,轉了幾圈,一頭撞在地窖石壁上,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猛烈掙扎,高老三手提鋼刀,上前幾步,五行龍力發動,一刀砍下,地上的火焰扭曲幾下,終於安靜下來。
“這也太輕鬆了吧?”站在燃燒的火焰之前,忍受著空氣中難聞的肉焦味,博惇猶如喃喃自語。
“確實!還不如殺一頭豹子。”高老三也是手心冒汗。
博惇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小公雞肚子裡壞水太多!太歹毒太陰險了!七爺明說死於你我之手,其實,他的冤魂應該找小公雞去!”
“我贊成!”高老三回頭看了博惇一眼,兩人哈哈大笑。
聽到地窖裡兩人笑聲,臺階上煙塵四起,地窖外眾賊撒下渣土碳灰止火止滑,一起下到地窖,一眼就看到地上屠颺燃燒的屍體,繃緊的身體俱都鬆弛下來。
“在山上的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傢伙!沒想到這廝也有今天!”銀馬兒從後面湊上來,喜笑顏開。
“小公雞,我的戲演得還好吧?”喇叭花也在一旁得瑟。
陳老四感慨萬千,道:“好歹也是黑風寨堂堂的七當家,這番死法著實窩囊些。”
“總算把丈飛的羽翼剪除了一個,暫時可以鬆口氣了!”恭繼四處看了看,道:“這個地窖大有妙用,若是常住於此,還可以擴寬一點。”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