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包早餐,現在一天三餐都包了。楊家盛想出菜錢,許順和還不收。
楊家盛從櫃子裡拿出調料盒,在裡頭翻找地瓜粉。
“白色的,一個密封袋。”許順和說。
楊家盛很快就找到了,許順和什麼東西都收得很好,調料盒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地瓜粉、八角、花椒、木耳、香菇等,都用統一的密封袋收納,簡直像排列整齊計程車兵,隨時待命。
“拿個勺子,五勺,加一碗半水,拌勻了。”
楊家盛認真地用勺子攪拌、碾磨地瓜粉,問:“你還會炒海蠣煎?”
這是南州菜,許順和也不是南州人,但是他好像什麼都會做。
許順和說:“這有什麼難的,看一眼就會了。”
說著,他手腳麻利地熱鍋,倒油,炒肉絲、韭菜、海蠣,“滋啦”倒進拌好的地瓜粉,大火翻炒。地瓜粉很快凝結,海蠣煎成型了。
出鍋前,許順和打了兩個雞蛋進去,用鍋鏟戳散雞蛋,翻了兩下,讓海蠣煎兩面裹滿蛋液,很快煎蛋的香味升騰而起。
許順和將海蠣煎盛到盤子裡。
兩面金黃,韭菜碧綠,夾著新鮮肥美的海蠣。
楊家盛肚子咕咕響,飢餓感立即席捲了他。
許順和拿刀拍碎黃瓜,又切了一顆蒜,剁碎。將蒜末、黃瓜都扔進一個大碗,加鹽醋醬油辣椒醬,一雙筷子一攪,成了。
“吃。”許順和說。
楊家盛中午只顧喝悶酒了,沒吃多少飯。許順和把南瓜小米粥煮得稀稀的,正好安慰被酒精刺激過度的腸胃。楊家盛一下喝了四碗,最後連拍黃瓜都吃得一口不剩,看得許順和目瞪口呆。
楊家盛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他實在是吃得太多了。
一個早上能喝兩杯豆漿三個肉包兩個茶葉蛋,換成錢,活生生吃掉14塊,一個月就是420塊。更別提許順和人好,做了午飯晚飯,經常招呼他吃。許順和總說他做多了,不差這一口。但實際上,有三分之二都是楊家盛吃的。
晚飯後,楊家盛主動去洗碗收拾,又把地板拖了一遍。這些都是跟許順和學的,許順和煮完飯,必定要把地板再拖一遍。
等他收拾好洗漱完上二樓,就敲敲門,拐進許順和房間,想找機會說說話,沒想到許順和已經穿著睡衣坐在舊書桌前算賬了。桌子上擺著一臺計算器,還有一疊賬單收據,手機還開著,許順和正在一筆筆查進賬出賬。
楊家盛知道,許順和一個月算一次賬,每次都要算挺久。
“怎麼了?”許順和頭也不抬,看著手機上的進賬記錄,問。
“沒什麼。”楊家盛在小小的房間裡踱了幾步,就已經走到頭了。
“坐吧,我一會就好。”許順和說,“你不出去了?店門關好了嗎?”
“關了。”楊家盛說,瞄了一眼許順和整整齊齊的床鋪,小心翼翼坐了下來。屋子裡還有一把凳子,但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坐到了許順和床上。
還偷偷深呼吸了幾下。
真的很好聞。
楊家盛拿出手機,看了會新聞。許順和在算賬,他不敢看短影片,怕太吵。
看著看著,手機突然響起來,吳秀芳又打影片過來了。
楊家盛直接按掉。
白日裡已經遺忘的情緒,突地又一股腦湧了上來。
他很想接起影片,跟吳秀芳大吵一架,但這是在許順和的房間裡,他忍住了。
他拉黑了吳秀芳。
吳秀芳發現被拉黑,跟他爸兩人開始在群裡發語音,每一段都是60秒長。楊家盛不用點開都知道是在罵他,直接刪掉不看不聽。
“怎麼了這是?”許順和聽到鈴聲,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