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喻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她視力一向很好,即使在車內也不影響,因此能清楚地看見路汐剛拿起的梳子上竟然還粘著一根兒狗毛。
她不禁有些驚訝,剛要開口,“唉,汐汐你等一……”
路汐正機械的拿著梳子在自己頭上扒拉著,聽到呼喚聲,梳到一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她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怎麼了?喻姐,是有什麼事兒嗎?”
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好看,咋了?
容喻看著路汐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再看看她手中的梳子,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語。
她心想,這事說出來可能會讓路汐尷尬,還是不說為妙。
於是,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嗯……沒事兒,你繼續吧,好好梳個髮型,咱們一會兒去炸街。”
炸不炸街她不知道,但是這事兒如果說出去那人得炸。
路汐聞言,並沒有因為被忽然打斷而生氣,她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態度,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哦,那我就繼續了。”
說完,她又她又拿出來給蒼無涯剛才用的鏡子照著自己,聽話的準備好好的梳個髮型。。
其實就是她現在就是因為剛才做夢那件事壓著情緒不太高,所以對外界的反應也不是太強烈,沒太在意這些。
容喻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一人一狗抱昨天就認識了,也抱了,玩兒也玩兒了,說不定在她沒看見的地方,都親兩口了。
人家都是一家人了,關係那麼親密,共用一個梳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了,都是一個家裡邊兒的,小倉身上毛髮又那麼長,路汐衣服上一定沾了不少的狗毛,頭上再粘上兩根也沒事兒。
都是鏟屎官,幸福同時的小插曲吧。
如果這個想法被路汐聽到了,她一定會高聲的呼喊:汙衊,赤裸裸的汙衊,誰親他呀!!!
好在路汐沒有讀心術,容喻也沒有表現出來,場面還是非常的和諧的。
至於梳子上為什麼會有一根黑色的毛髮,當然是蒼無涯身上的。
剛才路汐剛才給他夾小發夾的時候,試了好幾個地方,拿下來的時候,一卡一卡的,勁使的還挺大的,拽下來一兩根兒也是正常的,梳頭的時候,因為靜電也就粘在了梳子上。
容喻見前面正好是紅燈,她看了一眼路汐,單手開啟了車中間儲物箱的蓋子,從裡面翻出來了一小包的溼巾,遞給路汐,說道:“汐汐,擦擦臉吧,清醒清醒,可別再睡著了。”
剛才估計就是不清醒,所以連梳子上有什麼東西都沒注意到,平時他慢慢悠悠的,沒想到醒來的時候是呆呆愣愣的。
路汐剛剛梳完頭髮後,有些慵懶地躺在座椅上,眼皮又開始變得沉重,迷迷糊糊間彷彿又要進入夢鄉。
忽然聽到旁邊喊自己的名字,她立刻被驚醒了,眼睛猛地瞪大,帶著一絲迷茫和驚慌看向聲音的來源。
她猶豫的,接過溼巾,輕聲說道:“謝謝喻姐,我現在已經醒了。”
說完之後,路汐還有些心有餘悸,她悄悄側過身去,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邊,生怕自己真的在迷糊中流了口水。
接著,她又仔細檢查了脖子上的U型枕,確認上面乾乾淨淨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還好還好,喻姐突然一臉溫柔的遞過來一包溼巾讓她擦一下臉,還以為自己流口水了呢。
還好自己剛才睡著意識的時候沒幹這麼丟人的事兒。
路汐拆開溼巾的包裝,從裡邊抽出兩片,轉過身,手腕一抖,一片溼巾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後排睡得東倒西歪的小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