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訓練中途,龍瑞霖還沒走的時候,路汐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唱起了“空城計”,咕嚕嚕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路汐這沒什麼長時間鍛鍊經驗的人,早上就給自己灌了一杯蜂蜜水,沒有提前吃些東西,肚子當然是空空的。
還好他們當時在的那個位置,周圍都是綠植圍繞著,沒什麼人經過。
聽見的就只有容喻和旁邊晃悠小腿的龍瑞霖。
要不然真的就是社死現場了。
好在空間的物資非常的齊全,路汐拿出來幾塊巧克力及時緩解了那份飢餓感,讓她肚子開始平息,才能繼續耗到這麼長時間。
睜著倆大眼睛在這站著。
現在這個時間點兒,再回去做早餐這件事,對路汐來說顯然是不切實際,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懶得動手。
還是吃食堂比較實在。
雖然路汐和容喻兩個人身上的衣服經過一早上的時間都有點微溼,但是披個外套完全也看不出來,依舊保持著平時淡雅的模樣。
這個時間點兒的基地已逐漸甦醒,七點多的街道上,走在路上的行人開始增多,每個人都懷揣著新一天的期待……嗯,更大的可能,是懷揣著工作,匆匆前行。
少年沒有烏托邦,心有遠方自明朗,這一群年輕或是不年輕的人,都在追逐著自己選定的方向。
在路上,和路汐打招呼的人,也慢慢的增加了,從原本零星的幾聲問候,慢慢的到了多說幾句話。
不時還有熟悉的面孔路過時,相互多聊幾句,路汐也洋溢著笑容回應了過去。
這樣的場景,是路汐平日裡想盡量避免的,而且是她不怎麼想出來的主要原因。
她知道,在這個基地裡,自己的身份大概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光環,讓每一個人都對她抱持著特殊的態度。
見到她的人,並非這對她這個人多麼的瞭解或者是尊重,更多的是因為那份職位帶來的光環效應。
路汐心裡明白,這種情形是人性使然,在職場上,尤其是在這體制內的職場,誰都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面對領導時,那份謹慎與恭敬幾乎是本能。
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穿了小鞋。
但是,路汐不是這樣的人啊。
稍微有點臉盲的她人臉都可能沒有記住,也不怎麼的往科研樓和辦公樓去,更別說穿小鞋這件事兒。
自己又不是閒著沒事幹,給自己沒事找事兒。
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執著,見到自己之後就上前刷個臉。
所以,每當有人路過打招呼的時候,路汐都能感受到一種微妙的距離感,好似是被某種無形的框架所束縛,和對面的那些人隔開了一些距離。
更糟糕的是,那些人還好,上來就問一句好,但是路汐要一個個的回,而且還不能高冷的總是“嗯”、“好”,自己要顧及自己親民的形象的。
就真的挺麻煩、又費口舌。
而且作為曾經的打工人,路汐自己也是知道的,不管是上不上班,都不怎麼想遇見上司,也不想時刻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得體,是否會招來上司的不滿。
如今,角色反轉,她站在了曾經仰望的位置上,自己也成為了曾經自己討厭的人啊。
隨著越來越接近基地的食堂,路上的人更加多了起來。
路汐輕輕嘆了口氣,拿出手機,單手薅著容喻的衣角,躲在了她的後面,假裝沉浸在虛擬的世界裡,以此來暫時逃避這份現實中的“應酬”。
容喻察覺到之後,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她大概也是知道路汐回應那些人可能是回應煩了,畢竟這一路上好像也有幾十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