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半年後。
良辰吉日雖然很多,但畢竟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出嫁,欽天監的人根本不敢怠慢,精挑細選出來的日子,同時也給兩位新人留出了準備和緩衝的時間。
慕容月雖然覺得時間有些晚,但她強求許久,能得到一個結果,也很知足了。
楊溪倒是很高興:“那個時候,我的孩子估計已經出生了,你說他該叫你什麼呢?”
“叫我?公主殿下啊。”
慕容月最終也沒能說服楊溪幫她勸喬峰,反倒是自己被勸了一通。
……
與此同時,一場清洗活動悄無聲息的展開。
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被查出貪汙受賄,尸位素餐,被斬首示眾。
有權有勢的臣子根本沒把這個小官的死放在眼裡,畢竟是京城,哪天不死幾個人?哪天不死幾個官?
做事不乾淨,惹得龍顏大怒,那就是取死有道,活該!
沒有人同情,朝堂之上叫好聲一片,都誇陛下英明,吏治清明。
但沒過多久,不少人就坐不住了。
那小官雖然死了,叫人查出他和不少官員都走的很近。
抄家時搜了府邸,好像是個清廉的官,但往地下一挖,府宅下居然鋪了一層厚厚的黃金。
那金燦燦的一片,幾乎閃瞎了御林軍的眼。
這下不查都不行了。
相關部門開始對這個小官進行細挖,仔細調查,還真查出不少事。
黃金充入國庫,囚犯押入天牢。
慕容淵坐在龍椅上,好整以暇:“諸位愛卿,為何看起來如此憔悴?”
他這是明知故問。
刀子都等在頭上了,這些人自然是吃不好,睡不好,哪裡還有精氣神?
臣子們人人自危,恨不得把頭藏到地板縫裡去,只有當時堅守住本心的那幾個傲然而立,和帝王對視毫不心虛。
“陛下息怒。”
在此之前,有老臣來尋他談心,坦白的告訴他,此事若是徹查,朝堂上能站著的不超過一雙手的數兒。
十人。
這片朝堂上,國家棟梁竟連十個也沒有,剩下的全是蛀蟲。
慕容淵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帶著這些人,竟還沒亡國。
“都想把家族子弟送進朝堂,讓後輩得到鍛鍊的機會,這朕知道,也理解,但爾等做事能不那麼絕嗎?好歹給朕留幾個有用的!一群廢物!”
慕容淵大發雷霆。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該不該依照律法將這些人處理掉。
若真將人都砍了,只怕國家的根基也就不在了,分崩離析,傾頹就在眼前。
畢竟,這些人除了徇私枉法,替自家後輩謀福利,還負責壓著下面那些早已舉步維艱的百姓,讓他們永遠抬不起頭,無法制造混亂,只能在他們的管轄下苟延殘喘。
“臣知錯,懇請陛下開恩,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
隨著第一個臣子跪下,大殿上像是下了一陣雨,霎時間,跪倒一片。
這些人知道,屠刀已經舉起,如今,如果他們再不能讓皇上回心轉意的話,只怕明年的今天,就該叫人給他們燒紙了。
同時,他們也報了點兒心照不宣和僥倖心理,說不定皇上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因為他們人多。
法不責眾。
離了他們,國事做不成,所以他們在賭,賭慕容淵會放過他們。
頂多就是罰些俸祿。
慕容淵粗略的掃視一眼,果然,能站著的只有八個。
當年那次科舉,並沒有任何異常,因為這種事情每年都有發生。
韓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