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歲表現的吞吞吐吐,但在楊溪把大部分內容都猜出來時,他也不得不承認,只不過他還惦記著安撫楊溪的情緒:“娘子,這件事真假未知,暫且莫要傷神。”
聽到訊息第一時間他就去查了。
沒找到源頭,也沒發現訊息是從哪裡傳入的,問屍首,問死因,一概不知。
只有模糊不清的傳言,說喬峰死於那些綠眼人的戰爭。
畢竟距離相隔太遠,訊息傳不回來也正常。
楊溪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冷靜,她知道自己情緒起伏不能過大,也不應該為了還沒有蓋棺定論的事情傷神。
只是人終究是情感動物,不是理智慧掌控的。
晚飯時,她吃了幾口,就再沒了胃口。
蘇迎歲想著既然她已經知道此事,就把公主下人傳來的訊息告訴了楊溪。
楊溪知道,慕容月必定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她在喬峰身上投入了時間,投注了情感,還計劃了未來。
“那我等會兒進宮一趟,去和她聊聊。”
楊溪理解這種情感,但並不覺得將氣撒在器物和下人身上是正確的,或許是生長環境不同,她即便在這裡許久,也無法適應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行為。
蘇迎歲怕她太難過,也勸著她出去走走,算是散心。
一路上,蘇迎歲都跟得緊緊的,對馬車伕的要求更高了,要穩,要平,生怕哪裡磕著碰著,恨不得把韁繩搶過來,自己駕車。
楊溪被他的大驚小怪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現在還沒到最動彈不得的時候呢。
只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她也就默許了蘇迎歲在入宮前對她進行的一系列叮囑。
由於去的是公主的寢宮,蘇迎歲這個外男並不能隨意出入,於是便被扣在了外面,焦慮地等著。
慕容月見到楊溪,先是面露驚喜,隨後眼裡閃過一絲憤怒。
是誰揹著她,偷偷將事情傳出去的?
“你怎麼來了?”
心思百轉千回,面上依然笑容如春,這是後宮中每一個女子都會的技能。
慕容月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眼前的人,又或許是哭夠了,她的嘴角甚至能勾出一個笑容。
楊溪細細打量看似平靜,實則已經瘋了許久的慕容月,拍拍她的肩膀。
“我在外面聽說了一些訊息,怕你腦筋轉不過彎來,就來看看你。怎麼?戴著人皮面具給我看假臉?”
慕容月決定等人走之後再收拾那個多嘴的宮人。
她遣散了下人,叫人看這門口,不許靠近,才繼續和楊溪說話:“你聽到了什麼訊息,從哪兒聽的?”
楊溪只當她還沒能接受:“我聽到的那個訊息和你聽到的一樣,從家裡下人閒聊的時候聽見的,那時才知道你派人尋過我,不過我夫君管的嚴,我險些就沒聽著。”
“你不該知道的。”慕容月輕輕在她腹部的衣服上撫了一下,像羽毛飄過,楊溪甚至感覺不到力道。
“我沒你們想的那麼脆弱,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此事未必是真的,路途遙遠,訊息傳播極為不易,很可能傳到你耳朵裡,早已是變了形的訊息。”
即便是楊溪自己生活的時代,訊息傳播速度極快,範圍極廣,依然能讓人聽到假訊息,虛假資訊混跡在真的資訊之中難以辨別,讓人眼花繚亂。
如果在弄清真相之前,就不管不顧,很可能產生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誤會,弄假成真。
“至少,在見到屍首之前,要保持冷靜。”
慕容月笑著,眉眼微彎,努力做出不難過的表情,晶瑩的淚卻從眼角墜下,速度極快,啪嗒一下,砸在桌子上,汪成一片,隱沒在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