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溪尷尬一笑:“我這不是想把鏈子弄走嘛?你這樣綁著我……”
雖然不難受,但丟臉。
而且總覺得怪怪的。
“給我解開。”
楊溪把手一伸,示意蘇迎歲拿鑰匙出來給她鬆開,只換來蘇迎歲的冷笑,任由楊溪的手舉在半空。
蘇順年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桌子裡,三兩下胡亂把字往紙上一塗,就開始整理東西。
“爹,娘,我寫完了,我先去睡覺了。”
他還是個小孩子,但他知道爹兇孃親肯定是會倒黴的,而他如果聽見了,他也會倒黴的。
懂事的四歲“大孩子”麻利的收拾好東西,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屋裡。
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他就知道,今晚又沒有故事聽了。
都怪爹。
等蘇順年走遠,蘇迎歲沒好氣得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解開讓你到處亂跑嗎?”
他實在不知道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怎麼說都說不聽,當面時候答應的好好的,一回頭已經把之前說不能做的事情做了個遍,還滿臉無辜地看著他。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
他很想把人送回去,但又沒有這個時間,讓楊溪自己回去,說了跟沒說一樣,如果他真自己回去了,還得擔心她在路上會不會丟。
畢竟楊溪的方向感很差,有時候在京城走著走著,就會在某個小巷子裡迷路,晃來晃去轉了幾圈,手裡就多了一大堆小吃,但就是找不到路。
“叫你好好反省,你到底反省了個啥?”
“我……我錯了……”
楊溪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心情。
按理說她該自豪的,她把一個自卑怯懦的蘇迎歲養的很好,他如今也會強勢而自信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訴求。
而不是默默躲在被窩裡抹眼淚,或者自卑陰暗的胡思亂想,將各種最壞的可能性都想一遍,卻不肯開口。
這是她的功勞。
但……現在捱罵的也是她。
難道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嗎?
蘇迎歲捏著她的下巴——手法和她之前一模一樣——帶著點懲罰的意味,狠狠攫住她的唇。
楊溪有點缺氧,身體緩緩往後軟,蘇迎歲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吻下去。
楊溪輕輕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抵抗,直到面紅心跳,腿軟腰痠才被鬆開。
“你怎麼這樣?”淚汪汪地控訴著,她的臉都被蘇迎歲的鬍鬚戳疼了,這人的鬍鬚一定很久沒有颳了。
“不是娘子教的嗎?遇到無理的要求,要強勢一點表示反對。”蘇迎歲一臉無辜。
仔細想來,楊溪發現自己還真說過這樣的話。
好吧。
還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
看著蘇迎歲的眉眼,楊溪根本生不起氣:“算了,你還沒吃飯,鍋裡溫著菜,你隨便吃兩口,總比那黑黢黢的窩頭要好一點。”
行軍打仗,糧草先行,但這回事發緊急,每個人吃的都是身上自帶的乾糧,或許幾位將軍有補給,但普通士兵,每天能分到的食物就很少了。
蘇迎歲搖搖頭:“沒事,我之前也都是那樣吃的,不打緊。你帶的食物不多,你和年兒夠吃就行,平時不要太浪費,這段時間可能不好過。”
楊溪愣愣地點完頭,才發現自己被他繞暈了:“鍋裡的飯菜已經做好了,你不吃是準備讓我們留到明天吃冷菜嗎?什麼別太浪費那些糧食,夠我們吃個十年了都。”
自從發現空間裡的東西不會壞,也不會受到外面高溫的影響,楊溪陸陸續續放了很多食物進去。
這一時半會兒還挺豐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