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無聲的折磨,他倒更願意被楊溪教訓一頓,打也好,罵也好。
到了早朝的時間,蘇迎歲輕手輕腳的翻身起來,留戀的看了眼楊溪,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默默退出房間。
連吻,都輕得彷彿一片雪花落在地面,小心翼翼,生怕被楊溪發現。
這一整天,蘇迎歲都在思考,怎麼樣才能讓楊溪原諒他。
他知道那樣不對,但他還是那樣做了,他還是難以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他怕。
怕楊溪離開。
甚至一度想要有個孩子,藉此來把人留下。
但看到楊溪失落的眼神,他忽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
像之前楊溪講的牛郎。
“蘇大人,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啊?”蘇迎歲茫然抬起頭,把那個提問的官員嚇了一跳。
眼底的烏青和血絲是那麼明顯,整個人憔悴而悲傷。
“大人眼裡這麼多血絲,平日可得多加休息啊。”
“就是就是。”
頓時,附和聲一片,雖然這些官員並不覺得這麼年輕的毛頭小子應該當戶部尚書,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拍馬屁。
“蘇大人,還是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們就好。”
於是,才到中午,蘇迎歲就被稀裡糊塗地趕回了家。
進門看見正在廚房忙活的楊溪,打了一路的腹稿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讓……讓我來吧。”
他把鍋鏟接過去,熟練的翻炒起來。
但楊溪只是瞥了他一眼,彷彿沒看見他這個人,昨晚也沒發生任何事情,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溪兒,”蘇迎歲的聲音裡帶著點哀求,“能不能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楊溪板著臉,像是例公行事,語氣平得沒有絲毫波瀾。
“我知道錯了,溪兒,我不該試探你的,我應該相信你……”蘇迎歲結結巴巴開始檢討自己,在楊溪平靜的眼神裡,越來越磕絆。
“先吃飯。”
蘇迎歲如蒙大赦,挨著楊溪坐下,殷勤地給她夾菜。
見楊溪神色緩和了些許,他壯著膽子繼續說。
“溪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沒有安全感,怕你會在哪一天突然離開。”
“但你用了另外一個女子的芳心,來作為你試探的籌碼。她為你穿了嫁衣,你永遠都不可能娶她,你自己覺得呢?”
楊溪把筷子一放。
她的確很傷心,相處這麼長時間,蘇迎歲居然還是沒能完全相信她的感情。
但更讓她生氣的是,蘇迎歲居然會把一個女子的身家清白作為籌碼來讓她吃醋。
這又不是在開明的現代,女子一生只能鍾情於一人,忠貞不二。
芙泣若是將芳心許出,便是一生錯付。
蘇迎歲啞口無言。
他一開始想的是雙方你情我願,他只想救人,而芙泣想要名分的事他從未同意過。
“娘子,我知錯了。”
蘇迎歲緩緩扯著楊溪的衣角,小心地捏著一點邊邊:“別生氣,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