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兄弟倆一人一半,是控制調動駐守邊疆防線的守備軍用的。
慕容澈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外駐守的主將,平時有蠻夷小規模襲擊,根本討不到好處。
至於大規模的戰爭,也就是蘇迎歲腿還沒有受傷那時候,雖然他們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但那些來犯者,有來無回!
慕容澈居然把這塊虎符也還了回來,那邊疆誰來守?戰事誰人平?
要不要把虎符繼續交給慕容澈?
但如果還給他,就還得再跟慕容澈打一次交道,顯得像是他在示弱。
而那塊精緻小巧的兵符是慕容澈私人所有,可以號令他手下的心腹親兵,包括那三萬讓人眼紅的私兵。
這可是慕容澈自保的底牌,就這麼給他了?
慕容淵隨意地用手把眼淚揩去,不想鹹鹹的淚碰到手心裡的傷,痛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下手真重。”
慕容淵哆嗦了兩下,想喚人去取藥膏,卻又想起自己無法解釋手上的傷從何而來,只好翹著手指,避開傷口,把虎符和兵符都放進一個匣子裡。
裡面還有另外半塊虎符。
把匣子蓋上,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他一直想要的集權,如今已經做到了。
雄鷹當翱翔九天,獨擋一面,而不是為人所困,四處受縛,如退化的雞。
可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而他剛才的條件反射,更是讓他難以理解。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孩子,更不會被威脅到。
但他就是鬼使神差的照著慕容澈的話做了,而且在某一瞬間,他如同兒時一樣,全身心地被兄長的威力震懾。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制?
慕容淵思來想去,都無法明白自己小時候,是如何對一個競爭者產生感情的。
如今慕容澈沒了兵符,就像老虎沒了牙齒,他想如何便能如何,哪怕順著流言給他幽禁起來,慕容澈都無法反抗。
不過,他總有一種不會成功的預感。
從各種方面來說,他從來沒有在慕容澈手底下贏過一次,除非是他刻意讓著。
就像那個莫名其妙落到他頭上的皇位一樣。
……
江亦塵又被太后叫進了宮裡。
陪太后喝點酒,聊天散心。
“江大人近來可謂是春風得意啊。”
太后別有深意的看著江亦塵身上代表著四品官員的官袍,前不久他還只是個小官呢。
這當然要歸功於太后和皇上的人同時發力,幫江亦塵造勢。
太后母家強大,手眼通天,即便登基的皇帝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也沒能讓她從太后的寶座上跌落下來,就可見一斑。
江亦塵那點無間道的把戲,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只不過她沒有戳穿。
畢竟棋子只要好用就行,兩人目標一致,又沒有利益衝突。
至於江亦塵在皇帝那裡派什麼用場,她倒並不是很在意,只要知道沒有背叛她就行。
但該敲打的還得敲打,藉著她做筏子之後,卻不幫忙辦事,那對太后娘娘來說可就是奇恥大辱了。
“全憑太后娘娘栽培。蘇迎歲之事,臣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名聲盡毀。”
“那哀家就先多謝江大人了。”
太后笑著舉起自己面前小巧玲瓏的酒盞,對江亦塵示意。
江亦塵面前卻是手腕粗的酒碗。
他躲不掉,在這種要緊關頭也不敢得罪太后,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喝。
雖然酒量不錯,但也經不起拿著這麼大的碗喝。
江亦塵很快就被灌得兩眼迷迷濛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