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歲一臉莫名其妙。
把本子撿起來看了看,臉“騰得”就燒了起來。
這裡面都寫的什麼玩意兒?
“這……”這字還真像他寫的。
但問題是,他每天都在查那些貪官汙吏,查那些錢款去向,哪有空寫這東西?
再仔細看去,是個話本,大小姑娘都愛看的那種。
“皇上,這怎麼可能是臣寫的?”
“你的字朕還不認識?”
慕容淵氣得吹鬍子瞪眼。
倒不是生氣他被寫進了話本里,還荒唐地把皇兄壓在身下。
但慕容月看這書,就是被帶壞了。
蘇迎歲張了張嘴,試圖辯解一下。
“皇上,且不說臣有沒有這個膽,近日以來,臣一直都在專心的整理戶部的各項稅收和鹽鐵收入,這些都已經帶來了,請陛下過目。”
正好他要稟報一下那些各式各樣奇怪的貪汙方式。
慕容淵把東西接過去,一本一本的看起來,而蘇迎歲撿起落在地上的話本。
字跡確實和他有八成相似,唯一的不一樣可能就是力度軟了些。
這讓他想起了家裡那個每天吵著不肯練字、想方設法偷懶的楊溪。
不過她什麼時候把字練的這麼好了?
應該不可能。
蘇迎歲排除了這個正確答案。
然後開始苦思冥想,到底還有誰和他的字跡相似,如果找不出來,這個鍋說不定就要他背了。
雖然他可以爭辯說自己在忙,但只要是熟悉他的字,任誰看了都都會覺得是他寫的,簡直是百口莫辯。
到底是誰在這麼陷害他?
是巧合。
還是那些被查出有貓膩的官員沉不住氣了?
“混賬!朕居然養了這麼些蛀蟲!”
慕容淵雖然知道一些朝堂上的蠅營狗苟,卻沒想到如此嚴重。
常年都發不出錢來,拿不出軍糧的戶部,居然有這麼多錢,可以被這些蛀蟲貪汙!
“之前怎麼沒人來告訴朕?一個也沒有,那些言官都不彈劾?”慕容淵很疑惑。
朝中的那些言官都是挑那種威武不能屈的來,應該不會為權勢低頭才對啊。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若是一個兩個,那些言官或許還會出言進諫,博取一個美名,但這是普遍現象,司空見慣,若真要細究,沒有哪個是能逃得掉的。陛下可要保護好臣的人身安全。”
蘇迎歲早就知道,雖然官員有好有壞,但這種不約而同的默契,卻是整個京城所有的官員的共識。
若是真要治他們的罪。
這人才濟濟的朝堂,能留下來的人數不過五指。
真要殺個血流成河,恐怕連國本都要動盪起來。
慕容淵不免有些感慨:“我還以為你多少被磨平了一些,還是和當年一樣毫無輕重。”
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再見到這種幾乎與所有人為敵的情況,都會選擇隱瞞下來,而不是大喇喇把一切都攤在他面前。
“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年的事再經歷一遍,我還是一樣的選擇。”
蘇迎歲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這件事早就成了扎進肉裡的一根刺,取不出來,一碰就痛。
“罷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蘇迎歲剛準備推著輪椅離開,又被叫住。
“把那本書也帶走,朕不想再見到它。”
如果不是從慕容月那裡發現的這本書,也許他會把這個書拿去慕容澈面前分享一下。
但現在他還是覺得子女教育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