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得起定金麼?之前你收了我們五兩銀子的定金,起碼得賠三倍。”
“那孩子連買家都相看好了,能賣一大筆,到時候是去享福的,你可得想清楚,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啦!”
“呼——”
一個菸圈。
楊溪往旁邊退了退,有點想把這老頭趕出去,烏煙瘴氣的。
不過這事,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她理虧。
是原身找拍花子,還收了人家定金。
想到這裡,也就沒了脾氣。
“大爺,我之前就是氣急了,再加上家裡困難,這才做了傻事。那定錢,你寬限些時日,我會還的。”
雖然家徒四壁,東西都被原主敗了個乾淨,但身為一個穿越者,弄出點新鮮玩意兒掙個幾兩銀子,應該不難……吧?
楊溪摳著手,心裡很是窘迫。
她一個社恐,不擅長談這些啊。
老頭露出一口黃牙,露出一絲笑意,可能是不常笑的緣故,那笑容有點兇狠。
“行啊,給八天,八天後我生意往這邊過,到時候你要是拿不出銀子,可就不止把孩子給我那麼簡單了。”
楊溪點點頭,恨不能立刻找個掙錢的法子,然後變成女富婆。
窗裡,聽了半天的蘇迎歲鬆了口氣,心裡有了計較。
這楊溪今日怪異得很,不過沒賣孩子就好。
其他的,她想如何,他都可以奉陪。
送走大爺,楊溪把僅有的兩個碗塞回碗櫃,看著空蕩蕩的廚房發起了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發財也不太可能空手套白狼,好歹給她個東西過渡一下啊!
正思索著,就聽見錢大娘在外面又喊。
一開門,蘇順年被錢大娘拉著,臉上髒兮兮的,淚漬未乾,被劃破了好幾個傷口。
衣服本就不合適,此時更像是掛在身上的拖把,一條條的。
“迎歲媳婦兒,孩子看好,不能餓著他。”
蘇順年被交到楊溪手裡,忍不住顫抖了兩下,不敢吱聲。
楊溪沒多想,點頭應是,“大娘費心了,這孩子沒闖禍吧?”
蘇順年忐忑的想把手抽回來。
娘聽不得這種話,會嫌他麻煩還丟臉,反正最後不管對錯,打得都是他。
錢大娘衝小傢伙笑了笑,示意他進門,才壓低聲音對楊溪說:“這孩子大概餓極了,爬到樹上摘野果,被村裡那幾個看見了,搶了東西,還把人到處攆。”
村裡那幾個說的是村長家的幾個孩子,因著家裡的緣故,沒人敢得罪,怕孩子去村長那兒加油添醋亂說。
因此,錢大娘也只能等那些孩子跑光,才把蘇順年牽回來。
“孩子好好教,別動不動就打,才那麼點點大呢!”
楊溪頷首。
不得不說,這錢大娘比原主更像個娘。
雖然不能改變大事,但能幫襯的她都幫襯了,哪怕物件是原主這個聲名狼藉的悍婦和窮得叮噹響的蘇迎歲,她也很熱心,一天往她家跑兩趟。
“大娘說的是。”
楊溪露出穿越過來後的第一個笑容,甜絲絲的。
錢大娘吃軟不吃硬,見她沒像之前那樣頂回來,略不放心的朝裡面瞥兩眼,搖搖擺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