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頓藤條之後,母子倆簡直是又驚又恐,渾身哆嗦著抱著頭縮在角落裡,很久才站起來。
“這屋裡難道是鬧鬼?”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狐狸精嗎?”同為女人,趙喚娣看到楊溪那一瞬間就已經嫉妒,她憑什麼生的白白嫩嫩?
肯定是個下賤的狐狸精。
不過想起自己兒子若是娶了一個好看的女人,做媳婦說出去也有面子,她才勉為其難的開了口,沒想到這個女人還不識抬舉,三番五次的推脫。
蘇啟表情有些委屈,他都快兩個時辰,沒吃東西了。
還捱了頓打,連打他的東西他都沒瞧清楚。
這和娘之前說的隨便吃,享大福,有人伺候根本就不一樣啊。
他嘴一癟,使勁用他那條大象般粗的腿在趙喚娣的小腿上踢了一腳。
趙喚娣連忙回過身來,安撫受了驚嚇的兒子。
但此時,屋裡只剩下蘇迎歲和他們倆人,楊溪沒了動靜,他們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蘇迎歲,你為什麼沒有被打?憑什麼沒打你?應該打你才對,幹嘛打我呀?”
蘇啟晃著自己肥肥的腦袋,振振有詞,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頓時憤憤不平起來。
他伸出手就想要去動蘇迎歲的腿。
之前他對這個哥哥還是有些畏懼的,畢竟他打不過,招惹之後總會惹來一番教訓。
但如今,他不過是個躺在床上的廢人,自然是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伸向蘇迎歲的手充滿了惡意直直的朝他腿上的傷口附近砸過去。
趙喚娣對此視而不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表情反而愈加傲慢起來。
她居高臨下的站在旁邊,撫著自己剛剛被打疼了的地方,皺一皺眉。
剛才的恐懼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你那媳婦兒也太不聽話了,等他回來你記得給我把她往死裡打,我要她跪著求饒!”
蘇迎歲嘴角扯起一個笑容,也不知自己在笑什麼,心痛如絞:“娘憑什麼覺得我能打她?”
“她現在是你的婆娘,雖然以後可能有機會嫁給我兒,但像她這種不識抬舉的女人,我看還是不要的好,沒道理委屈我啟兒。”
“娘,您想打我可以,但是她不行。”
“怎麼一個女人還打不得?難道是懷了?懷了該打也得打!”
蘇迎歲表情已經很難看了:“可是我怕媳婦兒,我們家一般都是她做主。”
“你哪來的資格說這種話,我也就跟你說上一聲罷了,像你這種癱在床上的,連個女人都打不了,真是廢物!幸好我家啟兒能文能武,到時候自然能揍的她滿地打滾。”
蘇迎歲聽著這話,臉色終於冷成了冰塊,他一把掀開了蘇啟那隻肥大的手,狠狠的往旁邊一拽。
頓時,蘇啟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娘———”這聲音極響,像極了殺豬時嚎叫的那聲“嗷——”。
他鬆開手,平靜如水。
“確實,我是個廢物,所以不需要娘來看我了,您請回去吧,好好享蘇家的無邊富貴,不必管我。”
反正他已經有人管了。
趙喚娣對蘇迎歲的記憶還停留在送他去參軍的那一年。
小小的少年抽著鼻涕,身子髒兮兮的,雖然勁大,一個人可以打翻好幾個,她打他時也從沒有反抗過,她說能為弟弟娶上個童養媳,就將他哄出了家門,做了個當炮灰的小兵。
逆來順受,從來沒有說出過這種話。
在她看來,蘇迎歲都已經是個瘸子,倒不如把房子讓給她住。
怎麼現在就讓她走呢?
目的還沒有達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