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溪毫不在意地把話順下去,“沒幾天就把人養的好好的了,我果然是個天才哈哈哈哈哈!”
這可比雲養崽的小遊戲有感覺多了。
“你想去什麼地方看看,我都可以推你去,會不會自在很多?”
楊溪這話問得有幾分小心。
蘇迎歲是有點敏感在身上,想多了之後又跟鋸嘴葫蘆似的,不肯問清楚,自己躲著內耗。
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在戳他的傷疤啊?
楊溪想解釋幾句,又怕提得刻意,蘇迎歲會多心。
蘇迎歲卻並不在意這個。
他的傷口早已被揭了一遍又一遍,終於不再癒合,留著那血淋淋的大洞,每時每刻都在惡化發膿,早已痛得沒有知覺,哪怕有人…拿刀剜去那些膿血。
他只覺著,這樣會不會給楊溪添麻煩?
她剛剛說的“沒幾天”,是不慎說漏嘴,還是已經信任他了?
話到嘴邊,成了一句有些淡漠的:“不想。”
楊溪一眼看穿他不想給她添麻煩的本質,眼神危險地眯起,“你確定?”
她的視線在蘇迎歲的唇上掃過,帶著幾分挑逗。
幾乎是瞬間,蘇迎歲明白了她的意思,腦袋嗡的一聲,臉上似乎有熱氣冒上來,立刻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她。
可想起自己才是男子,他又遲疑地微抬起頭。
他是男子,不是該他主動嗎?
果然是他太沒用。
自卑感席捲上來的那一瞬間,蘇迎歲恨不得立刻好起來,而不是坐在她買的椅子上,窩窩囊囊連個回應都不敢有。
他不是不願回應,若他配得上她,他定會將自己連皮帶骨打包贈予她,即便是羞澀和情動,若能博她一笑,亦可攤在她面前供她觀賞,任她掌控。
可惜,他……配不上啊!
楊溪看著面前滿臉通紅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蘇迎歲,嘆著氣把他推出門外。
年紀輕輕的,跟人聊個天還能走神,她還沒說啥,就一副被欺負慘了的小模樣,嘖嘖嘖,這孩子以後大概是討不到老婆了。
咦?
不對,他有老婆了。
打擾了。
楊溪拍拍神遊天外的蘇迎歲的肩膀,把人嚇得一激靈。
“回神了,我也不是逼你出門,但在屋裡悶久了不好,總得出來活動活動,見見溪邊的蒹葭,曬曬今晚的月亮,心情會好很多。”
蘇迎歲被迎面而來的熱風一吹,瞬間冒出汗,眼冒金星,強烈光線刺激著每一寸知覺。
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心底融化開。
“蒹葭?月亮?”
不太平整的泥土地面,不休的蟬鳴和燥熱的日光彷彿是在嘲諷楊溪的話。
楊溪抹了把汗,也被這高溫震住,乾脆把人推去廚房。
“山豬吃不來細糠,欣賞不來詩意啊?”楊溪嫌棄的看著他,挽起了袖子,“那你就在這看我做晚飯吧,閒著也是閒著,給我打打下手也好。”
少擱那屋裡胡思亂想。
丟了半個蒜,惡聲惡氣地勒令蘇迎歲剝好,楊溪就把起鍋燒油,準備把晚飯整的豐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