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驚鴻一瞥時的表現無異。
但是秘密在前面。安嘉冕注視著另一隻中景鏡頭,雖然不是近景特寫,仍然不難分辨出沈徹的舉止神情。在等待lda的途中,沈徹靠在牆邊,四下打量著來往的住客。然而他並不像普通的好奇心旺盛的年輕人,眼中透著新鮮感——他的目光是從人們腳下看起的,然後才慢慢自下而上,卻總是在接觸到人們臉孔時飛快地閃開。只是這樣微妙的細節,卻將患有自閉症的畫家內心裡矛盾的渴望和害怕演繹得栩栩如生。
就這樣小心翼翼打量著眼前的人們,直到某一刻,目光驀然定住,而後再也沒有移開。
明明只是像個普通人一樣被驚訝被驚豔,卻恰恰因為這份來之不易的“普通”,而動人心絃。饒是身經百戰的影帝,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處理堪稱精彩。
安嘉冕看了看在幫攝影組搬軌道的沈徹,又看了看支著下巴表情有些深邃的凱墨隴。這樣的演繹並非凱墨隴教導沈徹的,凱墨隴本人顯然也是意外的。
是誰?秦修?
想到這裡,突然間怒不可遏。
“我不是公路殺手!這些人不是我殺的!”少年驚恐地看著桌面上散開的無數死者駭人的照片,朝問詢桌對面的警官道,“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將其中兩張照片遞到少年眼前:“這對情侶是不是你殺的?”
少年一下變得結巴起來:“不,不是……”
“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人就是你殺的,你把屍體帶上車,拋屍荒野,處理得已經很乾淨,可惜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
少年哭喪著臉:“這是個意外,我本來不想殺他們的,我們在車庫起了衝突,我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會在殺人後剝光對方衣服,劃爛臉還燒掉指紋嗎?”警察又挑出一張照片,“這個外賣仔你還記得嗎?”
少年搖頭不敢直視照片:“不是你們想的這樣……”
“你殺人後處理屍體的手法,包括將屍體擺成詭異的姿勢,用報紙剪字拼出他們所犯的罪,都和公路殺77手一模一樣。”警長敲著桌面說,“這你怎麼解釋?”
在隔著玻璃的另一間房裡,女警官低頭問輪椅上戴著眼鏡神情憔悴的青年:“是他嗎?”
青年閉上眼點點頭,垂首抱著雙臂,摩挲著襯衫下的手臂,女警官看著也有些不忍。他們在倉庫後的小山上找到這個年輕人時,他渾身是傷,慘不忍睹。“他為什麼沒有殺你?”女警官問。
青年喉結動了動,嗓音低啞:“我目擊了他殺人,他本來可以殺了我,但我告訴他我可以幫他。”
“兩次黑進警局系統,都是你乾的?”
“警官,”年輕人抬起頭,他有很厚的劉海,但眼睛出奇的明亮,因為長期關在倉庫裡,下巴上已經爬了一圈青須,臉頰消瘦,但仍然看得出骨子裡的清秀,“我已經坦白了所有我知道的情況,我會坐牢嗎?”
“雖然黑警局系統是很大的事兒,但你的情況特殊,之後又主動報案,我們會酌情向法官說明的。”女警官安慰地拍拍輪椅的椅背。
輪椅青年虛弱地笑了一下,看向玻璃後的審訊室,鏡片後的眼神放得有些遼遠。
“長官,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少年激動地趴在桌上,“我是殺了人,但那都是意外,這些人不是我殺的!我不是公路殺手,是calv……”
“calv?”兩個警官相視而笑,“那個目擊你殺人,然後被你監禁,還被你利用來忽悠我們的駭客嗎?你的意思是說公路殺手是個坐在輪椅上,任由你暴力發洩的殘疾人?”
“不是的!是calv跟我說讓我學公路殺手的作案手法,說這樣就可以把一切推到公路殺手的頭上,他從警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