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躺了一週,陸與月覺得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每天讓金精好吃好喝的養著,都快直接升級成豬仙了。
剛開始的那幾天,幾乎每次二人都要因為補品的事而鬧得不愉快。金精總是認為應該吃一些肝臟啊什麼的才能夠讓身體早日康復,可是陸與月對於那些香噴噴的補品卻只感覺到噁心。
基本上她吃的都是素菜,也不是說什麼特別的宗教信仰,只不過她一來不吃血製品,二來不吃動物肝臟,連肉類都很少吃,海鮮類又怕一股腥味,剩下來的也沒有什麼可供篩選的了。
這時,金精正在衛生間收拾東西,陸與月心想解放的時間終於到來了,悄悄地跑出病房。
看著病房的號碼牌越來越遠,她不由得長長吁了口氣。沒辦法,金精的那種恐怖的照顧方法實在太然她心悸了。根本不是把她當病人,而是當嬰兒在餵養嘛。
這讓她想到南剎古寺一事,看來她還是無法放下夏土啊,這算是在報恩嗎?陸與月垂下眼看著醫院的走廊,許多人行色匆匆地從她身邊走過,其中夾雜著各色各樣的鬼。
這就是陰陽眼啊?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啊,又或許她真的很變態。她不由扯唇一笑,想起蟲子的事情,側頭想了想,決定離開前再看望一下阿嬌。
阿嬌的病房是特護,要一直坐電梯到十七層。
電梯外面站滿了人,有全副武裝的醫務人員,有形單影隻的病人,更多的是一臉不耐煩的家屬。眼看著電梯剛剛開啟,就有許多人奮不顧身地往前擠,陸與月皺眉往後退了退。
這時,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撞開了她徑直向樓梯擠進去,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陸與月被撞得失了平衡,可能是太久沒有運動了,好一陣子頭昏眼花,忽然有一隻手扶起她。
&ldo;是你!&rdo;異口同聲的話語,老熟人相見的場景,這在醫院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在最初的回視之後,大家又一個勁地往電梯裡鑽,電梯裡面的人也死命要突破重重包圍出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事是急事,都不想退讓,使得電梯的效率愈加慢。
終於電梯不堪負荷,開始發出尖銳的不滿,一些人對後來擠進來的中年男子指指點點,&ldo;你等下一趟吧,已經超重了。&rdo;
中年男子恍若未聞,自得地抱胸站著。
僵持了好一陣子,因為電梯超重無法動彈的眾人不禁惱怒起來,可是由於男子過於人高馬大,沒有人敢沖他叫囂,大家互相指責,最後是一個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病人走了出來。
糖果看到這一幕也是含著一口怒氣,卻懼怕中年男子兇惡的長相,心想如果林從容在這裡就好了。
電梯像個麻木了的職員,就像電梯裡那個同樣麻木了的電梯乘務員,就像那些自始至終沒有一個站出來講一句公道話的醫務人員。在符合指標後終於慢慢吞吞地往上爬。
&ldo;那種人真討厭啊。&rdo;糖果不滿地說,是自言自語也是想徵求陸與月的回答。
陸與月從頭到尾都沒有吱聲,只是看著那個身上閃著淡淡光芒的病人瞧了一會兒,忽然低低笑開。
&ldo;你笑什麼?&rdo;糖果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有些害怕這個外號叫七月的女子。
雖然她平常給人的感覺十分容易相處,但是她卻覺得這個女子冷靜理智得可怕,她不喜歡這樣的人,讓她想到林從容,沒錯,對於林從容,她的感覺很複雜,懼怕著並且愛慕著……
&ldo;沒有。&rdo;陸與月隱去了嘴邊的笑意,方才她看到了中年男子身上濃重的死氣,也許他最應該看望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看那黑霧的濃稠度,他應該提早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