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老頭別了韓羽涅,直接往李府外走去。
出了李府,他又直奔城北,挑著人煙稀少的路線,速度飛快。
很明顯,老頭也是個修煉者,而且造詣不低。
沒多大功夫,老頭就出了城,在城外的一棵歪脖子柳樹下做了個記號,然後繼續向北跑去。
半炷香後,他在一處道觀前停了下來。
道觀又破又舊,連門上的牌匾都不見了一半,只留了個存字另加了個單人旁;門外兩側有兩個石墩,上面只剩了兩三隻殘缺不齊的爪子,但其中一個爪子鋒銳異常,從這個爪子依稀能看出這兩座石獸往昔的猙獰。
老頭到達道觀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噓呼~”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抬步走進道觀。
道觀裡也很簡陋,供奉著一尊脫了漆的看不清面容的神像。
神像前盤坐著一個老道士,老道士身後立著一根紅色蠟燭,燭火搖動,將老道士的影子印在神像上,讓整個道觀多了一絲詭秘。
“師兄。”老頭走到老道士身後,躬身低聲叫了一句。
老道士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喚,依然閉著眼睛,口中唸唸有詞,但一丁點兒聲音都沒發出。
老頭叫了一聲後便沒有再出聲,恭敬地站在老道士身後一動不動。
整個道觀再次平靜下來,除了搖動的燭火和籠罩在神像上的影子,再沒了其他動靜。
……
景頗桑榆,道觀內漸漸暗了下來。
籠罩在神像上的影子似乎也愈加高大。
“你來啦?”道觀內突然響起一道慈祥的聲音,緊接著,蠟燭熄滅,但整個道觀卻沒暗下來,反而更亮堂了些。
籠罩在神像上的影子也似活了過來一般,快速鑽回到老道士身下的一個破草蓆子中。
“師兄!”老頭恭敬地行了一禮,聽不出是尊敬還是畏懼。
“吃飯了嗎?”
“吃過了。”
“嗯,按時吃飯就好。”
簡單的對話,
聽上去是師兄對師弟關切。
“師兄,六指他……”老頭想告訴老道士韓羽涅的變化。
“無妨,渡鴉都告訴我了。”老道士搖搖頭,
這時道觀外響起兩聲難聽的鴉鳴聲,似乎是在回應老道士的話,那鴉鳴聲中竟帶著一絲得意。
“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威脅。”老頭如實告訴老道士他的擔心。
“無妨,我們只要那具肉身,至於肉身裡是誰與我們無關。這座神廟的神力所剩無幾,只要再將洪城的神廟吸光,我們就能回到宗門了,師尊,我和師弟很快就回回去看你了。”老道士的聲音終於帶了一絲感情,但卻讓人更加不寒而慄。
“恭喜師兄神功大成!”
“還早著呢,你現在先回去吧,把六指看好了。下個月初五帶他到城南破廟,準備獻祭儀式,去吧!”
“是!”老頭躬身行了一禮,慢慢退出了道觀。
他離開後,道觀內蠟燭再次撲騰起火苗,影子也再次從老道士身下爬出,籠罩在神像上。
“嘎嘎……”道觀上空再次響起難聽的鴉鳴。
不久後,老頭再次回到李府。
看著頭頂的圓月,口中呢喃了一句:“八月初五。”
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寬衣睡下。
一夜無話。
……
第二天一大早,韓羽涅頂著個熊貓眼爬起床,他一整晚都保持著警惕,幾乎沒有入眠。
“啊~”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拄著柺杖朝第二進走去。
走出房門,韓羽涅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