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郡治所臨沅城外的山中,沙摩柯帶著攻城失利的蠻兵撤退到了這裡,以前的營地他不敢再使用,漢軍狡黠,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襲擊自己的營地,為了保險起見,他到這片山中又重新選擇了營地,在此等待回五溪打探資訊的蠻兵。
沙摩柯看著傷亡慘重的蠻兵心裡不甘,自己帶著族中兒郎們出來的時候,有一萬多人,這段時間伏擊劉磐,夜襲張允,兩場勝仗蠻兵傷亡都不大,還有八千多人都是大浪淘沙後的蠻兵精銳,但這次分兩路攻打臨沅,傷亡最是慘重,現在只剩下四千多人,很多人身上都有傷。
當初漢人桓階以曹操的名義去五溪遊說沙摩柯的時候,族中的長輩都反對出兵,畢竟荊州劉表和五溪蠻前首領的關係不錯,劉表平定荊州後專門派使者給五溪蠻送來很多財物和糧食,五溪蠻和劉表的武陵郡一直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但是年輕氣盛、不經世故的沙摩柯被桓階的許諾矇蔽了眼睛,貪婪的沙摩柯靠著勇武蠻橫征服了反對的族老,帶著一萬多人摻和到這場本該與五溪蠻無關的陰謀當中。
沙摩柯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他想起了桓階,那個總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給他指明方向的漢人,但是他哪裡知道,桓階現在也被困在長沙,自身都難保。
很多蠻兵都提議回五溪駐防,如果老巢被荊州軍侵佔了,他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沙摩柯心裡不甘啊,他現在只要拿下臨沅城就是武陵王,第一次離成功那麼近,但是看著身邊狼狽不堪、減員過半的蠻兵,而臨沅城中又來了個囂張的霍峻,他知道憑藉現在的條件根本無法拿下臨沅城。
正當沙摩柯進退兩難在林中發呆的時候,派回五溪查探訊息的蠻兵匆匆奔來了。
“首領,大事不好了,五溪出現了漢人騎兵,正在燒殺搶掠。”
“什嗎?哪裡來的騎兵,你們那麼快就回來了?”沙摩柯大吃一驚。
“小的在回去五溪的路上遇到了趕來報信的族人,是聽他們說的。”查探訊息的蠻兵說道。
“他們人呢?”沙摩柯很是焦急。
“只有小的有馬匹,得到訊息後就匆匆駕馬回來彙報訊息。”
“可惡,我一定要將那些侵入五溪的漢兵殺光。”沙摩柯氣急敗壞,趕緊下令全軍撤回五溪,去保護五溪蠻的老巢。
此時武陵郡西南的沅陵縣壺頭山,是武陵山脈其中的一座山峰,因山峰奇異,形似壺頭而得名。壺頭山山腳有一條蜿蜒的道路是武陵進入五溪蠻的必經之路,魏延和徐庶率領著虎賁營和第一營在這裡等候多日。
魏延多日前已經派馮習、張南二人帶著親衛營一人一馬趕往五溪進行騷擾,目的是要讓五溪族人去向沙摩柯求援。此去五溪道路難行,馮習、張南率領著親衛營,平緩之路就駕馬馳騁,山路難行就牽馬慢行,數日之後總算不辱使命抵達了五溪,他們按照魏延的要求,只要不弄出人命,其他無妨只要弄得動靜越大越好,在驅離、搶掠、放火等一系列舉措的刺激下,五溪蠻人終於派人往東部武陵方向而去。
魏延、徐庶、黃忠、文聘等人正在壺頭山的營帳中檢視地圖。
“元直,沙摩柯不會走其他的路線吧?”魏延抬頭問徐庶。
“主公放心,這條路線是他們回五溪的最近的線路,若繞道他處,要多行四五日,沙摩柯救援心急,肯定會走這條路,況且兩個營的斥候已經全部派出,若他們的路線有變動,我們也能提前重新佈置。”徐庶信心滿滿,已經將所有情況都考慮到。
“嗯,沙摩柯他們到哪裡了?”魏延對徐庶很是放心。
“據斥候報告,沙摩柯拼命趕路,距此還有一日路程。”徐庶之前已經收到了最新報告。
“老巢被掏了他不急才怪。”一旁的黃忠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