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引起一陣低低的笑聲。你的身子不由地僵了僵,伸出的手尷尬地停滯在半空。
“別鬧了,大家去玩吧。”霍祁山適時地出聲,制止了周凌霜的進一步羞辱。
周凌霜輕輕哼聲,隨手扯了站在身旁的女生跑去游泳。
眾人覺得沒戲看就散了,你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是盯著地板上的碎玻璃和酒水又出了神。
霍祁山沒多話,居高臨下地瞥了你一眼,也漸漸走遠了。
你這才敢慢慢抬頭望向他那矜貴優雅的身姿,盯著他一點一點地走遠,乃至消失。
剛才就是你曾經無數次渴望被他拯救的時刻。可是要你說實話,你並不開心。
畢竟,這在他眼裡算不了什麼吧?他不過是在你脆弱失神之時,一時好心地伸了伸手。
你怎麼能對著伸出拉你起來的那隻手,生出了想要握緊的心思?
不要幻想!那樣的霍祁山並不存在!
你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
“別拍了,再拍腦子裡的酒水都要晃出來了。”帶著醉意的沙啞男聲從身後傳來。
你循聲望向身後的樓梯轉角,只見周天麟醉意醺然地站了起來,身體還是一搖一晃的,一不小心踩空就會有摔死的趨勢。
“喂,你小心點。”
“喲,關心我?”周天麟一臉痞笑,像個常年浪跡遊蕩在街頭的不良少年。
你低聲嘟囔:“狗屁。”
“什麼?大聲點,聽不見。”他邊走向你邊說話。
“我怕你摔了連累到我。”你慢慢地往身側的扶手移了移。
“嗤。”周天麟是覺得可笑才笑的。你倒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周天麟步步逼近你,你倒也不退不動,靜靜地看他,像是在等他出糗。
“陳知夏是吧?”周天麟噴出的鼻息帶著濃重的酒味,你下意識地握緊了身後的扶手。
“是又怎樣?”
“周凌霜那麼欺負你,你吭都不吭一聲。怎麼對著我,你就變得伶牙俐齒了?”他彎下腰,像是在打量什麼神奇物種一般,眼裡透著稀奇和不解。
你轉動著被酒精麻痺的大腦,紅潤嘴唇一張一合:“你……我不知道。”
“哈哈,你真有趣。”
但下一秒,周天麟覺得你的有趣程度迅速跌至谷底,因為你在他面前吐了。
你是忽然覺得有一股強烈的嘔吐欲湧到了喉管。想到捂嘴時,你已經本能地彎腰在開得燦爛的無盡夏邊上嘩嘩地吐了一地。
胃酸混合著酒水以及看不出是什麼的食物殘渣,發散出令人噁心的酸臭。
你難受得溢位生理淚水,一邊撐著身體坐下來摸淚,一邊低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周天麟彎腰蹲下,撩起你的頭髮拍著你的背說:“好傢伙,你怎麼喝那麼多啊?”
你詫異地抬頭,想不到在自己如此狼狽的時刻,他沒有奚落和嘲笑,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指責,居然只是關切地盯著你看。
此刻,夏夜清風簌簌吹過,你心裡就像被輕柔的羽毛拂過一樣。
“吐傻了?”周天麟見你目光怔怔的,眉頭一皺,“我扶你進客廳裡坐?”
說罷,他一手抓住你胳膊繞到自己脖子上,一手摟著你的腰往上帶了一下。
這樣突然的貼近令你害怕得一縮。周天麟很快鬆了你腰間的手,解釋道:“我是怕你又吐。”
你勉強找回理智,扶著他的肩膀說:“我不去,我在這裡坐一下。”
接下來,你和他都沒有說話,氣氛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周天麟與你隔著一尺的距離,仰頭望天,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