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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討厭失控。
失控帶便意味著要面對未知,像草原上無端端開出的罌粟,風會把這極具誘惑的危險傳遍到各處,但你仍要踏足所謂的旖旎風光。
和沉天璟認真談一場也並非是你一時衝動,你大概只是想放縱自己,嘗一嘗和富家子弟談戀愛的滋味吧。
老實說,他受過幾年國外教育,得體與禮貌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你覺得唐突,也不會顯得他高高在上。
你喜歡沉天璟給予的尊重。他不會在你的租房裡亂丟衣物,不會讓用過的碗筷堆放在水池裡,不會無理地干涉你交友,不會突然打斷你說話……遠比你在大二交往過的下頭男好千萬倍。
沉天璟偶爾會表現出小孩心性。他會故意在沒有秘密的酒吧裡宣示主權,長臂攬著你腰還往你臉上印上多個帶著酒香的吻;故意在玩遊戲的時候耍賴,不想你在他臉上畫奇奇怪怪的東西,提出用親吻代替懲罰;故意在你煮麵的時候湊過來,伸手捏一下你的屁股又若無其事地走掉。
他也會有脾氣不好的時候,尤其你不肯接受他無理由給的錢時。他會和你吵架,氣急了還會罵你沒心沒肺,罵你是塊心冷的石頭,罵你是個笑面虎。生著氣和你做愛時,他會操得又狠又兇,非把你欺負到哭著求饒才肯停。
你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喜歡你,明明和你在一起常常會生氣,他還是沒和你說過分手。
他自己也回答不清楚,反正他想到你有一天會離開他,他心口會生出絲絲悶疼。
沉天璟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有問過你,你的回答當然是喜歡。雖然聽起來沒那麼真切,但沉天璟信了。
畢竟,如果不是喜歡,你怎麼會願意照顧醉酒的他?怎麼會在他耳邊反覆絮叨不要讓他喝那麼多?怎麼會在他情緒低落時願意五音不全地唱歌給他聽?
臨近八月底時,你辭去酒吧的工作,要回大學繼續上課。
而且,由於休學了一年,你已經和某些專業知識成為了熟悉的陌生人,不得不花點時間補回來。
沉天璟知道你要用功,也沒怎麼來打擾你,除了他回家吃飯的那一天。
他可能和家裡人吵架了。來到你租房前,應該在清吧裡喝了不少酒。他也沒喊你開著他放在租房樓下的賓士去接,竟然是自己慢步走到你家的。
你哄他吃下解酒藥,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橫在胸口的手臂被空調的冷風一吹,豎起了汗毛。他本能地往你身上貼去,像眷戀母親的孩子。
你嘆嘆氣,幫他把薄被蓋好。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沉天璟睜眼,看見你兩手撐在陽臺欄杆上吹風。
他起床出到陽臺,觸目所及的先是溫柔晚霞多層迭加起來的紅與橙,然後是愜意自得的你。
“頭痛不痛?”你聽到動靜後轉頭去看他,又伸手去摸他的側臉。
“不痛。”他上前一步抱住你,頭埋到你頸側,悶聲不再說話。
你環抱著他窄腰,有些小心翼翼,“你怎麼了?”
“沒事。”
沉天璟感覺那個秘密在胸膛裡蠢蠢欲動,張牙舞爪地想要從他的喉管裡擠出。但是,他不能說,他說了就會失去你。
“真的沒事?”
“嗯。”他含糊答了一聲,開始一下下地啄吻你的脖頸。
他的情慾來得突然。幾乎是沒給你出聲的機會,也沒顧你神經緊繃和身體掙扎,他扳過你下巴,低頭張了口,極具侵略性地吻住你柔軟粉嫩的唇瓣。
緊閉的唇縫被撬開,韌舌長驅直入,蠻橫地在口腔內掃蕩,用力地吸嘬舌根,裹挾甘甜津液,大口吞嚥入喉。
“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