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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赴荒原,夜夜盼無雲。」
你遠在國外,姜則成卻無法得知你的任何訊息,他是何其無奈,又何其心傷。
七年時間裡,他給你打的電話永遠無人接聽,他給你發的訊息永遠沒有回應,就連一個句號都沒有……
他以為你起碼會把他當哥哥,但你心狠得掐斷有關他的所有聯絡。
如果姜臨之這次沒有發訃告給你,你也不可能回國吧?答案是顯然的。
因此,姜則成在機場見到你,一時間不知該感慨奶奶的葬禮辦得及時還是該感謝你仍念著姜家的那一點恩情。
機場內,身穿黑裙肩披黑髮的女人站在出口通道處不失禮貌地打量著行人。
姜則成一眼認出你,聲音中難掩欣喜:“雪琳!”
你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姜則成?姜臨之怎麼叫他來接你了?」
姜則成大步走到你面前,竭力控制自己沸騰叫囂的心臟才敢和你說一句“好久不見。”
但你沒理會他的問候。
“走吧。”墨鏡架在眼前擋住你眼眸的情緒,但冷淡的話從紅唇吐出,明眼人知道你心情不是很好。
姜則成的眸光因此黯淡一分。
你行李並不多,只是一個小的行李箱,從登機到落地都由自己管著。但眼下卻被姜則成奪了過去,他殷切得像酒店接機的服務員。
來到車前,他將行李交給司機,接著又靠著你的位子坐到後座。
“聽二叔說,江姨身體不太好,所以才沒回來?”
你面無表情地答道:“嗯。”
“她是和一個德國人再婚了?”
你仍隔著冷靜的距離,輕聲應他:“嗯。”
姜則成又微啟著唇,想要繼續問你。
“我很累。”你將此話一說,隨即將頭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起來,沒管他失落與否。
「你過得還好嗎」這句話都未能從姜則成嘴裡完整地說出。他悻悻地閉了嘴,只敢偶爾轉頭放肆地將視線停留在你臉上,甚至在看你時刻意將自己的呼吸都壓低了。
黑色轎車開到曼島酒店。姜則成開了門,幫你從後備箱裡提出行李,似乎在搶司機師傅的工作。
你到酒店前臺登機資訊,順利拿到房門鑰匙。回頭見姜則成怔怔地望著你,你不禁皺眉。
“好了,你回去吧。”你伸手要去拖自己的行李箱。
他抓著行李箱拉桿的手沒松,看向你的眼神已經收斂了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我送你上去。”
你一口回絕道:“不用。”
“還是那麼討厭我?”他問話的聲音很輕,輕得卑微。
你沒答他的問題,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說:“你回去休息吧。”
姜則成盯著你轉身離去,那股淡如苦澀的滋味又在心頭持久地翻湧。
姜家奶奶的葬禮來人不少,烏泱泱的一群弔唁者。大概是她養了兩個出息的兒子。大兒子姜愷之,生前是林南市最大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二兒子姜臨之畢業於h大法學系,在林南市經營的律法事務所威名赫赫。因為這一點,外人都以為姜家的每一個人都有好福氣。
可惜,姜家的福氣不屬於你和江招娣。從姜家奶奶故意隱瞞自家好大兒出軌事實、默許溫禾和姜則成存在的那一刻起,你和江招娣就不再享有姜家的福氣。
等著眾人離開,你站在姜家奶奶的墓前久久地凝視著碑文,上面刻著的「福廕子孫」讓你好笑。
姜則成穿著一襲黑色西裝,悄然站到你身後,出聲提醒說:“天就要下雨了,走吧。”
你聞言,抬頭望了眼天色。果然,難看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