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滑落過你清麗又蒼白的臉頰,小小的嗚咽聲好像怎麼也掩蓋不過你心臟的破裂聲。
……
校園生活照舊,不過是新生替舊生。當然,和其他眾多的高中生一樣,你也淹沒在繁雜的學業任務中。
張超然和你一樣,天天面對著幾乎連續的課堂,時間緊湊得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久,學校放假。張超然突然發神經,凌晨十二點找你去吃夜宵。幸好薛瀅睡著了,你才敢出門。
看著五花肉在燒烤架上滋滋地冒著油,你撐著筷子放空地在裝著辣椒粉和孜然粉的碗碟裡攪來攪去。每次吃燒烤都是這樣,吃到一半,筷子攪和著玩一半。
張超然灌下一口冰飲,突然問你:“你那姓歐陽的前夫哥是怎麼回事?”
“嗯?”你以頗為新奇的眼神望著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他又夾了片生菜,慢條斯理地放嘴裡嚼著,邊皺眉說:“我當了你的擋箭牌,總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也沒什麼,你當他是傻逼就好。”
張超然嚥下口中的生菜,“不會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的那種吧?”
“bgo”你說完便舉起可樂向張超然致意。他勾唇笑笑,舉起藍色鐵罐與你碰了碰,接著一飲而下。
“我說不清對他的感覺。”你放下手中的鐵罐,一雙水潤的眼眸望向他,“我想到他的壞時,恨不得他去死;想到他的好時,又會心軟地要原諒他。”
“懂,人很複雜。”
“你真懂?”你明顯不信他,因為知道他受父母離異的影響一直沒敢去談戀愛。
“我怎麼不懂?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悶悶地嚥下口中的冰飲,“戀愛不如好好學習,以後男人多的是。”
“知道,以學業為重嘛。”
之後,你和他都沒再開口,相繼抬頭望著掛在黑色天幕上那輪明晃晃的月亮,彷彿都為之痴醉。
高考結束後———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難以原諒的事?”張超然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心底則是十足的好奇。
你摁停攪拌機,掀眸看向他,一時不知怎麼說。
他倒是敏感,先開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你也努力地想要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這次無意間被人提起的話卻又像那些破土而出的樹根,讓你覺得觸目驚心。
“是很過分的事。”醞釀許久的話只被你匯成了這句。
“哦,那他活該。”張超然吸了口奶茶,又說:“對了,我還要一杯草莓奶昔。”
“付錢。”你毫不客氣地向他亮出了付款碼。
“小氣。”張超然壓下嘴角,卻還是拿出手機掃了碼付款。
你沒再搭理他,麻利地給他做了杯奶昔就又去忙別的訂單了。
傍晚,天下了場雨。但積攢一天的餘熱並沒有隨之消失,只是揮發到了空氣中。外面悶得像蒸籠,店裡則開了空調,要舒適涼快許多。客人似乎因此增多了,你忙得沒時間再和張超然說話。
“檸檬茶,半糖,正常冰。”是個耳熟的聲音。但你沒空抬頭去注意點單客人的面孔,只是熟練地敲打下訂單,又把票單撕下拍到桌上,而後轉身去後廚幫忙了。
晚上十點,你收工下班。張超然已經在隔街那個停車場等你了,他說今天必須要讓你試試他新買的摩托車。
你低著頭繞著坑窪不平的路面走,走得有些漫不經心。偶然瞥見自己的影子投在彌散著燈光的水坑裡,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湊近了去看。而旁邊的行人一腳踩在積水裡,把你的影子和燈光在裡面破碎開來,你才慢慢走開。
但你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