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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孤女,十六年來一直頑強生存在山野中。
因為曾跟著一個化緣的武僧學了兩招拳腳功夫,身體結實了不少,採集山珍也變得容易了。
你在山裡碰見了個渾身是血的小童。你本就是個心地至善的人,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於是,你將他帶回了竹屋救治。
不過一日,你驚恐地發現那個小童竟然變化成了一個白髮紅瞳的少年模樣,冷著一張英俊凌冽的臉。
你嚇得連碗都摔碎在地,顫抖地問他,“你……你是妖怪?”
白荀悠悠地看向你,緩緩勾起唇角,“我是妖怪有這麼可怕?放心,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不至於恩將仇報。何況,你只是個凡人,殺你沒什麼樂趣。”
你見他對你沒有惡意,心稍稍安定。
他因為傷痛還未痊癒,只能靠著你喂他吃藥喝粥。多日相處下來,他那雙冰冷的紅眸在看向你時不知不覺有了些許溫度,但語氣仍是惡劣,“不吃了,沒胃口。”
你可不想得罪眼前著不知是何物的妖怪,但你也有自己的脾氣。你將粥碗往桌上一擱,轉身就想走。
“等等,你怎麼不問我想吃什麼?”他彆扭地喊住了你。
“那你想如何?”你極力忍耐著心裡的怒意,要笑不笑地問。
“我想吃葷腥。”他確實許久未碰到肉了,回想到肉的滋味時忍不住喉嚨一滾。
“難道你想吃我的山雞?”
“山雞也行,……味道應該勉強可以。”
什麼叫勉強可以?那可是你的寶貝山雞!就那麼兩隻!你就等著它們給你下蛋呢!
但你卻敢怒不敢言,眼含著熱淚,將山雞宰了給他煮來吃。
“你怎麼不吃?山雞燉得不錯。……難不成你還下毒了?……嫌我煩,終於按耐不住了?”他的目光好似冰箭,朝你射來。
你再也忍耐不住怒火了,“你就是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這可是我養了不夠叄個月的寶貝山雞!喂進你這種人的肚子裡去就是在糟蹋它!”
他從未見過你發火,此刻被你罵得有些呆愣,等你摔門而去才反應過來。
但你已經跑遠了,他猶豫頃刻後停下了腳步,“不就是隻山雞嗎?大不了我以後還一百隻給你!”
他心中的愧疚早就雲消霧散了。
你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腔怒火無處宣洩,你只能朝著無辜的樹木踢打出氣,“白荀你這個混蛋!吃我的喝我的還有懷疑我沒有好心!我真是救了條白眼狼!”
你悶悶不樂地回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床被白荀霸佔了,你只能勉強擠在小房裡將就著一張舊被褥來睡。
到底是他,第二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扯高氣揚地讓你燒來熱水,他想沐浴。
你苦著一張臉,將水燒好,一桶桶地倒進了大木桶裡。
“好了,快洗。”
他出浴後,身上冒著霧濛濛的水汽,衣襟未完全合攏,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你看見了他那堅實的肌肉線條十分流暢,打溼了的白髮隨意地披散在上面。
一陣山風吹拂而過,他宛如嫡仙。
你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鼻腔流出來了。
“喂!”他盯著你的臉,放肆嘲笑道,“你流血了。”
你連忙捂住口鼻,慌慌張張地跑遠了,身後傳來他更大的笑聲。
回來之後你面對他卻難掩扭捏,他眼中帶著幾分驕橫與得意,“怎麼?為何不敢看我了?你不是覺得我好看嗎?……還是說,你對我動心了?”
你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山野裡的日子還是這般過著,雖然白荀嘴毒,但近來卻對你好了一些,起碼不會那麼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