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牙沒等來溫暖的熱湯和關懷,而是被粗暴地戴上鐐銬,關進地牢。
哭喊的利特也被帶走了,斷牙希望他沒事。他們總不會殘暴到連同類的幼崽都不放過。
“你們要把我抓起來嗎?”
斷牙轉過身,沒像鼠人一樣大喊大叫,冷靜地詰問鎖門的獄卒。
“抓起來?當然不是。”獄卒戲謔地說,“你會被處死。”
“……你沒聽清嗎?我是駐守地獄山計程車兵,不是奸細。”
“無所謂,不管你是奸細還是逃兵,你都會死。”
派格略帶惋惜:“我應該讓你偷偷把鑰匙丟在外面,看它究竟有沒有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對了,那個小男孩呢?”
“你要怎麼幫我?”
那位前線指揮官看起來很急……沒過多久,幾名衛兵出現,拖著斷牙來到營地外。
男孩茫然地站在那兒,還沒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一隻鼠人像人類一樣保護一個小男孩,而人類卻像鼠人一樣想殺死那個小男孩。”
就連報名加入第四軍團去前線作戰,也因“和鼠人一模一樣”容易被誤傷而幹著和地精一樣的活。
“最後殺死我的不是鼠人,而是人類,真諷刺。”
斷牙從草堆裡坐起:“……你到底是誰?”
……
安南曾想讓它回斯圖恩氏族當臥底,但因為斷牙曾在《貝塔爾的救贖》裡扮演過一個囚犯——鼠人可能沒看過魔法影像,但只要被發現,它的潛伏任務在成功也會化為烏有。
“真是個聰明的鼠人……就像人類一樣,我是誰並不重要對嗎?”
斷牙感到失敗。
“你想出去嗎?我能幫你。”隔壁囚室的聲音忽然說道。
“我信,我信,我們都知道你的那位安南城主有點怪癖。”
斷牙望著黑暗的猩紅眼瞳轉動:“你會把今天發生的事當成故事說出去嗎?”
“不,他們來處決你時只會看到空蕩的囚室。”
斷牙不斷地大聲說著,其中一名衛兵拔出長劍,刺進斷牙胸口,讓它永遠的閉上嘴巴。
休息室,派格的左腳搭在侍女腿上,邊享受侍女的服侍,邊傾聽親信帶回的訊息。
“它真這麼說?”
“恐怕不行,我應該會和你一起被處決。”似是怕斷牙拒絕,吟遊詩人說道:“就當是滿足一個吟遊詩人對故事的嚮往,好嗎?”
但以奧爾帝國要處決自己的莫名敵意,自己的逃離很可能成為他們攻訐自由城的藉口。
但隨著曾經的“獄友”找到了自己的事業,斷牙沒有,所以它報名第四軍團……再後來就是最近的事了。
“安南……他這麼重要?”
“很好,不要給仇恨發芽的時間。”
安南出現,將它救了出來,拍了一部魔法影像,還把它帶到星月灣和後來的自由城,教它通用語。
“嗯。”
斷牙想到了後果:最好的情況是前線不在意自己跑了出去。
叩叩叩——
“我……沒有。”
斷牙不想和他交流,但隔壁的吟遊詩人表現出濃郁的興趣:“介意和我說說你波瀾壯闊的一生嗎?”
“那我拒絕……”
陰影將年幼的男孩籠罩。
“安南大人會為我復仇的……”
“安南大人將我從黑暗的泥沼中拉出,他告訴我,鼠人可以像其他種族一樣正常的生活……”斷牙抬著頭。它明明在陰冷潮溼的地牢裡,但彷彿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
“和伱一樣。”獄卒忽然有種錯覺,自己在和一個人類對話。
“不關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