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給斷牙講過一個名為“醜小鴨“的故事:
從前,有一隻醜小鴨和鴨子幼崽待在一起,鴨子們嘲笑它又醜又大,和它們不一樣,醜小鴨傷心急了,但它不知道,其實它是一隻白天鵝,當它長大,所有鴨子都會驚歎它的美麗。
“你和其他鴨子……不,和其他鼠人是不同的。陰險是它們的座右銘,卑劣是它們行事的作風。”
“我小時候也偷啃過鄰居的腿……”
“什麼?我這只是個比喻。你的未來在加入自由城那天就已經改變了。相信自己,就如我相信你那樣。”
斷牙聽到這番話時的情感難以言喻,就和聆聽了大角鼠神諭的鼠人差不多。
“我是灰毛鼠大人的斥候,我要回去稟報地獄……灰嶽山脈已攻陷!”斷牙尖叫道。
不知是大角鼠還在時遺留的盲區還是不屑於這麼做,總之還沒有人類蠱惑鼠人探聽情報,鼠人對此也沒有任何防備。
斷牙拔出長劍,示威般殺死一隻靠得最近的老鼠。
他說自己用過火燒,用過水澆,用木棍戳,用腳踩,還抓別的蟲子看它們打架……
它掃了眼周圍,壓低聲音:“我是自由城計程車兵。出來,鼠人玩意會‘打掃戰場’,它們會在你活著的時候吃了你。”
這座山峰是其中一道防線,它看起來剛剛淪陷……
比如現在,仗著在自由城養出的膘肥體壯,斷牙擠出了地下室,來到營地。
“麻煩的斯圖恩玩意……快滾……”督戰衛隊不疑有他。
“螞蟻可怕嗎?”
它來晚了。
斷牙回望地獄山方向,那裡一片沉寂……說不定北方長城以為地獄山已經淪陷了。
這座防線已經淪陷了。
“他們說鼠人都很壞,鼠人都很弱,為什麼你不壞,鼠人也不弱?”披著法師袍,戴著頭盔的利特坐在斷牙的肩膀上,臉上掛著淚痕、血汙和肉沫。
“我不懂……”
斷牙要去找尋自己的路。
鼠人沒什麼鍛造能力,而且也供應不起幾百萬套甲冑,所以只是用粗鐵簡單鍛造的精英鼠甲冑很脆弱,介於皮甲和精鐵之間,連魔法火槍都能打穿。
其他鼠人畏懼著後退,斷牙則扒掉一旁的人類屍體的法師袍披給男孩,把他抱到肩上,頭也不回地下山。
“包圍?”利特想象不出來那副畫面。
斷牙跟著費米看過奧爾帝國的佈防地圖,它跟著鼠潮往最近的一處方向湧動,猶如大海里的小船。
經過血肉山坡時,一隻老鼠正趴在血肉山坡上大口進食邊含糊說:“媽媽,我今天不回家吃飯了。哦,你也在這兒啊。”
隨著斷牙找到了完好的頭盔,拽出裡面的斷頭戴上,配合強壯的體型,任誰都會以為它是精英鼠。
它徑直趕向新建的北方長城,那邊或許還在頑守。
因為頭盔裡的異味和肉沫,男孩發出一陣乾嘔,引來幾隻鼠人的注意。
斷牙跟著稀疏鼠群湧了過去,爬到山頂。
斷牙的動作很快,夜幕降臨時,它趕到第一處防——山頂鴉雀無聲,鼠潮不約而同略過這裡。
營地擠滿了精英鼠和奴隸鼠,沒有莽鼠。自從發現莽鼠砸下去帶走的鼠人比一些滾石還大後,火槍兵就總是盯著莽鼠集火,沒有任何一隻莽鼠活著接近營地,它們乾脆放棄進攻地獄山。
自此,斷牙堅定化身安南的狂信徒,踐行他的意志,把他當成大角鼠信仰——
斷牙把他拽出來,沒想到倖存者居然是個只有五六歲的男孩。
“我出來它們也會吃了我……”稚嫩的聲音響起。
斷牙骨子裡還是流淌著鼠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