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不知道伊瑞蘭澤導師會遭遇什麼,但不會責罰過重,應該和禁足有關。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這名精靈導師不會再來打擾自己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安南想到。
安南招架不住精靈導師的熱情,那種狂熱讓他沒有安全感——彷彿隨時會被吃掉。
“黛菈?”
獨自一人的安南站在街道上,先是呼喚黛菈,沒有回應。
帶來精靈的不是黛菈?
“我在這兒。”
嬌柔的女聲突然從街邊傘棚下傳來。一名穿著蓬鬆褶裙,捲曲長髮繫著絲帶的貴族女性坐在傘下。
安南隱約從那張塗著珍珠粉的白皙臉龐看出沒臉皮男爵的影子。
“你為什麼要……”
安南來到傘棚下,欲言又止,蓋因弗朗科伊斯的裝扮居然異常甜美,讓周圍客人頻頻往來。
“我的叔叔告訴我,外表最有矇蔽性。他說人們會覺得胖子寬厚親近,瘦子刻薄狡詐。男人讓人保持戒備,女人讓人放下戒心,所以他一直保持300磅的體重行詭詐之事。”弗朗科伊斯桌下裹著絲紗的小腿交纏,捏著調羹的手翹起小拇指,“誰會懷疑一名噴著香水,坐在街邊享用咖啡的淑女呢?哼唧~”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同樣宛如真理的還有這句話。
“你可以稍微正常些說話。”
安南坐在弗朗科伊斯的桌前,望向不遠處經過的護衛。精靈衛兵會帶走企圖男孩的精靈,人類衛兵是否會帶走糾纏男孩的變態?
“這樣會讓您不舒服嗎?”弗朗科伊斯嬌柔的說,柔弱臉頰上的長睫毛輕顫。
安南本想說沒什麼,女裝的沒臉皮男爵比弗朗科伊斯賞心悅目得多,但是伊瑞蘭澤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堅決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堅決。
“是的,我們在進行很重要的談論。”
安南俊美的臉龐表現出認真,這讓弗朗科伊斯正色了一些,從嬌柔的女性向中性接近,聲音則恢復正常的男性嗓音:“好的。”
“噗——”
坐在旁邊的一位男士噴出咖啡,和連忙趕來的服務生解釋說:“燙啊,很燙啊……”
安南無奈地收回目光:“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弗朗科伊斯取出手帕輕擦嘴角,在桌上留下一枚銀幣。
“微風城的咖啡多少錢?”站起來的安南隨口問道。
“50銅幣。”
安南倏地駐足,拿起桌上的銀幣喚來侍應生,取回50銅幣。
“北境之王閣下真是勤儉……”
弗朗科伊斯真誠地誇讚,伸手想要挽向安南。
異常柔軟、熾熱的手伸進掌心,猶如連線著心臟,讓血液悸動。
剛想掙脫,安南發現披著斗篷的高挑身影擠在自己和弗朗科伊斯之間。
“黛菈?”
“我在遠處跟著。”女精靈說。
在經歷伊瑞蘭澤和弗朗科伊斯的怪誕之後,黛菈的存在讓安南無比安心。
弗朗科伊斯識趣地離遠了些。
安南沒有在附近找到馬車,不過這裡離莊園沒有多遠。
“我們邊走邊說。”
……
“你是說,一直有美酒女士的手下在盯著我?”
莊園書房,安南的視線從窗外雪山回到還穿著女裝的弗朗科伊斯身上。
“這麼說不太準確……”弗朗科伊斯糾正說,“嚴謹的說,他們是溫徹特家族產業的工人。”
這兩種說法意義不同,前者意味著這件事有著美酒女士的影子,而後者……安南隨便找一個人安排進溫徹特家族,那他也是溫徹特家族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