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我跟惡魔有一些糾紛,我讓惡魔看見恐怕它們會盯著我窮追猛打。”
安南擔心這些惡魔和夢裡的惡魔大君有關,納文則認為安南在躲避麻煩,不滿道“你是聖盃騎士,勇敢是你的座右銘。”
“但我要是說我得罪了一位惡魔大君呢”
納文閉上了嘴,德拉託雷問“哪一位”
“不知道,但因為它,我已經快半年沒有好好睡一場覺了。”
德拉託雷不再強求“你不去是好的,說不定本來動不動內訌的惡魔看見你反而會團結一致。”
“莉莉絲”
安南婉拒了老議員長和灰銀堡副城主今晚參加宴會的邀請,準備回到浮空城的時候,街道上忽然響起一陣驚慌的呼喊。
因為安南的周旋和老議員長的份量,這次沒再發生前線那樣的難看場面,灰銀堡的衛兵只是稍微檢查就放居民們進來。
沒有理智束縛的幻象剎那間肆意生長,安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怎麼”
“好久不見,偉大的惡魔大君,我很想念您”
安南驚聲“您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行進在大路的遷徙人群望向帶著灰塵匆匆奔騰而過的騎士。
從塔中投射出一道美麗虛影,莉莉絲掃過安南的睡顏“某個強大存在將他強行俘獲進了夢中。”
騎士們趕到隊伍前排,被衛兵攔住,驗明身份後接近老議員長所在的馬車。
熟悉的熔岩湖畔前,安南悠悠醒來。
“的爪牙。”
安南能感同身受,當初他被迫離開星月灣同樣痛苦
影歌現在是名譽典獄長她的手下是一群窮兇極惡的罪犯和老議員長交給她的看守者。
“議員長大人,鼠潮已經抵達谷城”
瀰漫而來的鼠潮瞬間將他們淹沒。
“那是什麼”
“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睡著了”
安南正想著拒絕的話,一道紅光突然從龐大火焰虛影的頭顱射出,鑽進安南腦海。
老議員長說道,忽然間,安南像是失去意識般,一頭栽倒。
安南和影歌告別。
他早晚會回去的自由城已經浮空,那一天不會太遙遠了。
“喔。”安南老實應了一聲,猶豫道“那個惡魔大君是您的敵人嗎”
矮牆前的老人們發出散亂的喊聲,相互攙扶著、拄著柺杖、崴著腳一條腿蹦躂的,朝著黑色的鼠潮發起衝鋒
哪怕早有準備,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家園淪陷,依然讓人難以接受。
金黃色的陽光斜斜地灑在空曠的田野上,深褐色的土地泛著泥土的芳香。成群的麻雀在田地間覓食。
“一個惡魔大君”
這幅秋天的靜謐和美好被忽然顫動起來的大地打破。野草顫抖,麻雀們四散而逃。
街上的人們抬起頭,東邊的天空像是在燃燒。
“我們在這裡出生,在這裡誕下後代,當然也要死在這裡”他們拒絕了士兵和家人的勸說。
沒有糧食危機,自然人越多越安全。
“不,應該說是基於檢視自身能自身能力意識到做不到而量力而行的選擇”
“告訴所有人,鼠人距離我們只有兩天路程。加快速度,在鼠人追上之前趕到灰銀堡”
“惡魔開始進攻法絲苔原了”
安南抬起頭,看見一道恐怖的火焰虛影就矗立在熔岩湖裡,它太過巨大,以至於站在湖泊的最深處依然露出了火焰籠罩的上半身。
矮牆上,一名套著即使反覆擦拭也難掩鏽跡的板甲的老人騎在一頭老牛的背上,揮舞著削尖的柺杖“士兵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