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眾人看見了河畔邊頑抗的戰士們,他們用自己的方式替戰士們緩解壓力——把花盆和柴火從自由城邊緣丟出去,砸死倒黴的鼠人。
自由城來到戰士們的正上方,逐漸降低,最後懸浮在他們頭頂約百米高度時,那抹深沉的陰影終於讓鼠潮知道恐怖為何物,不再嘶叫著撲上前。
布萊希姆院長開啟傳送門,把充斥著精力,嚷嚷著復仇的近衛軍團和城中職業者放出去,接他們的戰士回來。
他們和鼠人的攻守轉換,追著鼠群在河畔邊亂跑,而平民們聚集在廣場前。起初他們在歡頌英雄,但當那些渾身浴血,每個人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受傷,甚至在跨過傳送門就昏厥的戰士們出現,他們的歡呼化作尊敬和沉默。
損失比安南想象的還要慘重,他親手送他們去的戰場,但回來的只剩不到三分之一……
安南注視著走到面前斷了條胳膊的費米,他單膝跪在安南面前,低下了永遠不會對鼠人低下的頭:“安南大人,您再一次救了我們。”
“你的手……”
“起碼我還活著。”費米不在意地偏頭看了看空袖口,“這是勇士的功勳。”
“英格麗特,帶戰士們去醫院。”
醫院已經被騰了出來,但顯然裝不了兩千多名傷者,所以重傷的被送進病房,而輕傷則露營在醫院門口。
站在安南身邊的奧爾梅多忽然搖搖欲墜,她看見一隻遊蕩鼠人套著微風城制式板甲——那是它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
“鼠潮在昨天追上了我們,布洛姆先生和他的侄子帶領三百名戰士阻擊鼠潮。”
但不都是讓人開心的故事,年輕的地獄火士兵說他想解脫被鼠群撕咬的同伴,但他卻讓自己開槍殺老鼠。戰士說他們的同伴因為脫力舉不起武器,被鼠人咬破了喉嚨。
這時一名精靈遊俠走來,她是尤彌爾的同伴,問安南,他們是否要回地獄山找尤彌爾
“我們會回地獄山的。如果她在那兒就救她,如果她不在就替她報仇。”安南保證道。
安南和伊蒂莉婭說道,親自前往醫院慰問每一名戰士。
“大姐,你陪著奧爾梅多,我去醫院看看。”
陣亡不止有布洛姆,許多安南熟悉的面孔都不見了,比如尤彌爾……
“洛西,帶著你的人和職業者清理鼠群,一個不留。”安南冷冽地命令道。
在那片清晨的陽光灑落的染血之地,他們只看到遊蕩的鼠群和斷裂的染血兵器和盔甲,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看望了重傷的人,安南又來到醫院門口擠滿傷者的空地,很快和這些剛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傷者們打成一片。
血債必須血償。
所有人已經接了回來,只剩剛跑下去的還在地面殺戮,安南放棄了本來要喊他們回來的想法。
安南坐在篝火前,安靜聽著戰士說自己用肱二頭肌夾爆一隻鼠人的腦袋,然後一名遊俠站出來說自己用弓弦割掉鼠人的鼠頭,又一名法師說自己用法杖敲碎了鼠人的頭顱。
他們對布洛姆還活著不報希望……畢竟他們來時什麼都沒看見,但還是接回了地面上的人,飄往布洛姆阻擊鼠潮的地方。
醫院人滿為患,因傷口感染和瘟疫而高燒的傷者甚至沒資格進醫院。
奧爾梅多沉默不語。
這時候,奧爾梅多忽然問道:“布洛姆叔叔呢?”
又一名披著染血的法師袍和絲質手套的女性法師走了過來,安南還記得她,喬治娜,一位精英法師。她莫名其妙地說:“我還是覺得你更好看。”
“你們才是最美麗的人。”
喬治娜疲倦但明亮的眼眸亮起:“你在誇我漂亮嗎?”
“當然,你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