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辜負塔圖恩帝國的一片好心。”
金斯利公爵表面在勸派格,但其實在和安南說。
這個時候,安南已經想好了條件。
“那麼我的條件是……道歉。”
“道歉?”派格微愣,不是覺得難以啟齒,而是太簡單了:“只是這樣?”
“但不是和我,而是和斷牙。”
派格的輕鬆逐漸斂去,換上一幅壓制的猙獰:“讓我,給一隻老鼠,道歉?”
他是奧爾帝國最年輕的伯爵之一,未來必然會坐在帝都眾議院的其中一席,被剝奪了前線指揮官只是會讓帝國裡的敵人嘲笑,但向鼠人低頭……會成為他此生的汙點,還會被拿來攻訐。
“想也別想!”
安南無動於衷地看著他:“我想你沒那麼不懂事,讓至高十三王替你背黑鍋,讓麥肯恩鼠人看笑話……對嗎?”
金斯利公爵粗大的指節敲了敲扶手:“問題已經解決,讓伱計程車兵從地獄山撤出吧,我們會接管那裡。”
“波格丹楓國的那位小領主說他不怪那位指揮官,希望我們不要再職責他了。”
叩叩——
派格流露掙扎。他能拒絕安南的話,但不能拒絕公爵……他抬起頭,死死凝視安南,像要將今日的恥辱銘記在心裡:“我,派格·索瑪伯爵,向那位被我誤會計程車兵道歉!”
安南沒有理他,而是故意望向窗外,凝望墓園的方向:“你聽見了嗎,斷牙?誰也不能抹除你的英雄身份。”
他的視線回到鐵青著臉的派格身上:“這並不丟人,不是嗎?說不定奧爾帝國的將士們還會認為你愛兵如子。”
金斯利公爵明明在譏笑,但眼神深處浮現一絲欣賞。他偏過頭:“派格,我和那位皇帝約好了要去帝國圖書館,你的事儘快解決。”
“嘖……”
安南忽然注意到奧爾梅多欲言又止:“怎麼了?”
“不需要。”安南迴絕了他,“我們會按照約定堅守到八月十二日,但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中土。”
即便是安南遲鈍的政治嗅覺也看得出來,金斯利公爵想要摘地獄山的桃子,挽回這起事件對帝國造成的影像。
雖然對他來說,依然是奇恥大辱。
“放出訊息,派格已經道歉,再把結果告訴男孩的家族……我們暫時只能做這些了。”
“呵呵……”
“隨便你。”金斯利公爵揮手,示意法師取消法術。
“讓奧爾帝國的貴族給一隻鼠人道歉?你的膽子很大。”金斯利公爵冷聲說。
恢復一些心情,安南起身,帶著魔法石去找奧爾梅多和伊蒂莉婭,告訴她們談判的細節。
盯著著鏡面徹底消散,洩氣的安南癱坐在座位裡。
安南本來想要求派格到自由城請罪,被迫改成了“輕飄飄”的道歉。
“金斯利公爵,你弄錯了一件事。”安南望向沙發裡的“山嶽”,優雅地道,“這不是‘奧爾帝國的貴族給鼠人道歉’而是‘做出錯誤決定的指揮官給蒙冤計程車兵道歉’。”
說沒有壓力是假的……那位金斯利公爵只是坐在那兒,但真的如山嶽般帶來巨大的壓力。
安南為斷牙不值,儘管這種結果又在情理之中。
那位小領主沒理由為了一隻鼠人就得罪奧爾帝國的伯爵,說不定他還在埋怨——埋怨為什麼安南要把事情挑明。
歸根結底,弱小是原罪。
要是自由城是至高十三王之一,還會是這種情形嗎?
安南堅定地看向她們倆:“我要當至高十三王!”
奧爾梅多輕輕歪頭:“什麼王?”
“十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