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烈酒後用火燒過,這才一根根拔自己肉中的倒刺,拔淨了後,才給自己上藥包紮。原本這些工作應該是由軍醫做的,哪有士兵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景仁帝原本想自己至少幫肖錦意拔出倒刺,誰知道他根本沒讓自己出手。
這次御駕親征,由肖錦意一人主導,他的存在變得十分可笑。
當然,景仁帝早就知道,自己沒帶過兵,來漠北其實就是一個穩定軍心和民心的吉祥物,與其指手畫腳,還不如完全信任漠北的武官。他需要做的,就是與漠北百姓共同進退,再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讓漠北上下高呼陛下聖明而已。
儘管早知道,可是現在連幫肖錦意療傷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己處理傷口,還是這樣可怖的傷口,景仁帝依舊心裡難受。
親眼看著肖錦意處理了一個傷口後,景仁帝拿過布巾,幫肖錦意擦了另外一個傷口後,搶過鉗子要幫他拔刺。
肖錦意拿過一個毛巾先把自己的臉擦乾淨,親了親景仁帝后才說:“幸虧這張臉沒被抽到,不然你是不是就不要我這個毀容的皇后了?”
他笑得十分開心,彷彿有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一掃而空般。之前他滿臉血汙景仁帝看不清他的表情,現在看清了。
景仁帝仔仔細細地端詳著肖錦意的臉,見這人看著自己滿眼的柔情蜜意,突然伸手拔了一個刺,動作極快,而肖錦意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看來朕處理得還算不錯。”景仁帝說道,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有一點冷然。
肖錦意也覺得景仁帝並不高興,不過只覺得他應該是在為自己受重傷而生氣,並沒有想太多。他的小皇帝總是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好像全天下所有人的死亡和受傷都是他這個皇帝的錯,這樣的性格讓他很心疼,也十分尊敬景仁帝。
景仁帝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掌握了包紮的技巧,幫肖錦意將身上大部分傷口都處理完畢包紮好,全身纏著布條的肖錦意現在總算被收拾得能看了,只剩下肋骨和穴道上的兩把刀沒拔。
拔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刀口堵住血管不會出太多血,刀一旦拔出,就會大出血,如果不能及時止血,很容易失血過多而死。
“肋骨斷了這麼多根,要怎麼辦?能痊癒嗎?”景仁帝問道。
“無事,”肖錦意毫不在意地道,“呼延曦力道強,斷口都很齊整,只要接好了固定好,這麼整齊的斷口很容易恢復,骨頭還不會長歪。”
“要怎麼做?”
“你把刀拔出來,我點穴止血。等我正骨後,你幫我把夾板固定好纏好就行。”肖錦意道。
“點穴還能止血,看來軍醫們要學一學這功夫了。”景仁帝若有所思道。
“一般人學不來的,”肖錦意解釋道,“其實是用內力暫時封住區域性的血脈,不讓血液流動,時間長了會死人的,只是暫時止血方便人處理傷口。而且不是誰都習武有內力傍身,銀針止血倒是也可以,但是也並不是那麼好學。”
“只是暫時的?”景仁帝問道,“以你的內力,能撐多長時間?”
“我的內力想封多久都能,可是任何穴道封太長時間,身體都會承受不住。最多一刻鐘,再多就不行了。”肖錦意不知道景仁帝為什麼突然對點穴止血感興趣,耐心解釋著。
有他點穴止血,傷口處理的很好。景仁帝眼睜睜地看著肖錦意為自己接骨正骨,彷彿不會疼一樣將手伸進傷口中,景仁帝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而肖錦意依舊面不改色,宛若傳說中的關公面不改色地刮骨療傷。
最後一個穴道上的匕首倒是好處理,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刀拔出來,再包紮好傷口就行了,比起鞭傷都輕。當時呼延曦只是為了阻止肖錦意好自己逃跑,這一刀主要目的是用內力封住肖錦意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