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道:“臣妾今日惡露纏身,是無法侍候皇上了。”
景仁帝表情微微一愣。
宮裡會有專人記錄後宮女子葵水的日子,如果有人不方便,那麼今日的牌子就不會送到景仁帝面前,這點景仁帝也是懂的。當然,還有一些女子大概是血崩了,每一天都見不到她們的牌子,這其中的奧妙景仁帝也懶得理會。
只有一個人她不會和嬪妃們一樣需要拿自己刻著的名牌讓皇帝挑選,按照慣例,皇上每月都必須在她那裡歇上幾日,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要去聊聊天。所以皇后的葵水時間……倒不是沒有記錄,只是時間就相對靈活很多,有沒有都是皇后自己說了算的。
景仁帝的臉上明顯是有些失落的,他是真的敬重這個髮妻,想與她舉案齊眉行周公之禮。不過不行也沒辦法,以後再說就是了。
按理說女子惡露纏身是不該留丈夫的,可是景仁帝不想走,皇后也沒提,兩人就隨意地在室內坐著,聊一些宮裡宮外的事情。
景仁帝將蘇懷靈的事情講了一下,他說道:“蘇懷靈不管是不是細作,依律都當秋後處斬。可嚴旭信誓旦旦保證此女運勢滔天,若真是如此,那就需要從長計議了。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有些事還是小心為好。此事細想十分詭異,為了確定蘇懷靈是否真如嚴旭所說,朕便將她打入冷宮,並派人暗中看管著,看她是否真的能每次都化險為夷。”
皇后在聽到景仁帝將蘇懷靈打入冷宮時微微愣了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聽了景仁帝的話,她點頭道:“臣妾會派人好好看顧著,不會讓有心人破壞陛下的計劃。”
景仁帝很放心,至此蘇懷靈的事情就被放到一邊。
世人都認為帝王高高在上,想做什麼做什麼,實際上並不是如此。做一個帝王,尤其是做一個明君,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比如他明明知道某個相國權勢滔天,卻為了穩定不能動他,只能抽絲剝繭地一點點地動搖他的勢力,並且扶持另外一派與相國對抗。同時他還要注意不讓另外一派權力過大導致再出現一個相國,在臣子中間善用制衡之術,才能真正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讓百姓得益。
目前朝中李相一手遮天,而景仁帝扶持的林大學士卻稍顯示弱,對上以李相為代表的權貴黨總是會吃虧。而且清流黨們還會在一些死方面非常死板,這讓景仁帝的一些政令很難實現。
景仁帝最近想要推廣新的法令,提高一下商賈的地位,從一些地位低但是手裡很有錢的商人手中挖出錢來還於農民。具體做法就是提高商業稅,降低農業稅,還想在一些貧瘠的地方購買一些耕牛,等春耕的時候各家可以租用耕牛。這是利國利民的舉措,可是提高商業稅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一些大商賈勢必要在背後搞小動作。為了讓政令更好的推行,景仁帝決定先給一些商人甜頭,比如繳稅超過一定數額的商家,其子孫後代可參加科舉。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屬於賤籍。一旦入了賤籍,就算再有錢,子孫後代也不可參加科舉。景仁帝此舉可以說是打破了歷代以來的傳統,清流黨們誓死不從,林大學士更是當場撞柱,想要博個死諫的白石芳名。
“林鴻熙這個老匹夫,”大概是在皇后這裡傾訴起來特別讓人放心,景仁帝越說越生氣,“讓他對付李相他就做鵪鶉狀縮著脖子不出頭,朕想推行新政他倒是 朕已平靜
景仁帝的打算是利誘。
新政給商賈和農民帶來的好處都是巨大的,商賈們是不缺錢的,的確提高商稅會給他們帶來利益上的損失,可對於商賈來說,比起這點小小的損失,他們更想要子孫後代能夠有個光輝的前途。他們有錢,而錢能買來許多東西,卻買不來身份。就算有些商賈能用大筆的雪花銀買來一個捐官,這官職也只是虛的,沒有權利也沒有實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