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都清晰可見地印了出來。
“衣裳脫了。”黎燁說道。
“啊?”蘇鸞兒羞惱地瞪丈夫一眼,望了望石庵,不僅沒有動作,反而防賊一樣捂住衣襟。
這裡不是由他胡鬧的地方。
黎燁笑了下,扯扯她緊貼在腿上的衣服,“難不成你打算自己暖幹?”
“待會兒雨停了,你打算就這樣回去?”
說著話,黎燁目光又落在她胸前透出來的紋繡上。
不等蘇鸞兒說話,黎燁已將寬大的油傘斜置傾放在地上,將女郎身影完全遮避在內,又從入口處砍了些灌木枝回來插在油傘旁邊,做成一個晾衣服的架子。
見蘇鸞兒仍是不動,黎燁走近去,“要我幫忙?”作勢伸手向她衣襟探去。
蘇鸞兒就怕惹起男人的火來,忙向後閃避,說道:“我自己來。”
她背過身,解下衣衫,還未轉過來,察覺背上披來一件衣裳,還帶著體溫,轉頭望見黎燁已赤了膀子。
他把女郎衣服擰個半乾,而後搭在架子上,像道帷簾,恰將二人遮蔽了嚴實。
衣服晾好,黎燁才坐回去,抬起妻子腳腕給她塗藥。
他微微低著頭,神色專注,淺麥色的面龐上,眉目硬朗清雋,高挺的鼻子刀削細琢般賞心悅目,薄唇抿得筆直。
蘇鸞兒望他這神色,沒忍住撲哧一笑。
他做事情向來是這副嚴肅認真的模樣,不過一件塗藥的小事,他卻像是在偵查敵情一般小心謹慎。
黎燁循著笑聲抬起頭來,審視地看著妻子,忖度著她因何發笑。
“夫君,我這是小傷,不塗藥也無妨的。”蘇鸞兒忙收斂了些笑容,正經說道。
黎燁看她一會兒,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塗藥。
待塗罷藥,蘇鸞兒想收回腳,不料腳踝突然覆來一隻大掌,將她握住抬高。
袍衫寬大,本就是鬆鬆搭在女郎腿上,經此動作,少不得滑落下來,堆在女郎腰際,一雙纖長瑩潤的腿便全部落進男人眼中。
“夫君,你別鬧!”蘇鸞兒驚呼,想扯袍子遮蓋回去,奈何黎燁使壞,又將她腳抬高几分,迫使她雙手不得不撐著臺子以免仰躺下去。
“方才,笑什麼?”黎燁眉梢微挑,透了幾分不懷好意的笑容出來。
“沒什麼,你別鬧,快放下來。”蘇鸞兒哄求,卻沒什麼用,男人的手掌已順著她腳踝,如同袍衫一樣,向她腰際滑落。
“別……”蘇鸞兒不得不仰面躺著,一面阻擋男人不安分的捫弄,一面緊張地看著石庵入口處,生怕有人闖進來。
油傘擋住了她的視線,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外面嘩啦啦的雨聲。
很快,細軟的嗚咽,有節奏的顫抖和律動都被吞裹進了夏日的磅礴大雨中。
雨停了,夜幕垂下,黎燁才揹著妻子離了石庵,往山下行去。
不及回到寺中廂房,蘇鸞兒在黎燁背上便睡著了,睡了一個多時辰,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廂房的臥榻上。
一轉頭,看見黎燁坐在窗沿上,側目望著窗外,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清寂。
便是再棘手的軍務,也未見他有過這般神色。
“夫君”,蘇鸞兒柔聲喚了句,起身為他倒了一盞溫茶。
“家中不忙麼,你怎有空來看我?”
還有五日就是黎二郎婚期,家中應當正是待客的時候,黎燁作為世子,少不得應酬,怎還能抽出空閒來看她?
黎燁轉過頭來,冷清之色霎時消散,自窗沿上躍下,至高案旁坐下,將一個方方正正的紅布包裹朝蘇鸞兒推了推,“母親差我給你送東西。”
蘇鸞兒奇怪,“什麼東西?”
從長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