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兒第一次推開了黎燁,臉上掛著淚,別過頭去不看他。
沉默少傾,男人再次貼過去,牢牢禁錮了她,輕輕吻著她的眼角,低語認錯。
“彆氣了。”
“要怎樣才不氣?”
“給你咬。”
他貼著她的臉頰,鼻尖遞在她的唇邊,輕輕地、來來回回地蹭她。手下也沒閒著,隔著羅裙逗弄她。
他知道她也忍了許久。
黎燁此間手段一向爐火純青,很快就將懷中人撩撥地面紅耳赤,溼噠噠一片。
“不許再氣。”他忽然加重力道,闖進了一片雨澤之中,在猝不及防地嚶·嚀聲裡含住了她唇。
用盡手段勾誘著她的回應。
甚至故意抱她下榻,故意將她拋起來,惹她不得不主動攀著他脖頸。
到最後,她實在累極,有氣無力地催他快些去當值,他才罷休。
男人饜足地穿戴妥當,溫溫地留下一句話,“你今日什麼事都無須操勞,好生歇息。”
說罷,自去沐浴更衣,離了紫蘇院。
蘇鸞兒躺了約有半個時辰,眯了個回籠覺,才叫丫鬟端來溫水,擦洗過,也穿戴妥當出了門。
黎燁雖說無須她操勞,她總不能果真在房內無所事事待上一整日。
今早請安時,婆母說有樁事要交給她,讓她飯後去找管家一趟。
來至管家處,見有四五個女郎恭謹站了一排,管家正拿著畫像一一比對。
“劉管家,這是做什麼呢?”蘇鸞兒打量幾個女郎,個個姿容標緻,生得竟有幾分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妹呢。
劉管家忙放下畫像,擺手揮退幾個女郎,笑說:“沒什麼,新買了幾個奴婢。”
“少夫人,是這樣,之前義診,老夫人是在永安堂拿的藥,藥錢尚未結清,老夫人說,這事以後交由您經管。”
管家拿出在永安堂的賬目,“您且回去看看,若和您開的藥方無甚差別,總賬也對得上,不必您奔波,告訴我一聲,我叫人去結賬。”
蘇鸞兒接過賬冊,折回紫蘇院時,恰撞上新買的幾個奴婢都被送進了黎二郎住的院子。
她雖好奇,但記得黎燁教訓,不可妄議是非,遂並未多話。
卻聽院子裡丫鬟議論起這事,原是二弟看上的那位表姑娘不願做平妻,要他退了和崔家嫡女的婚事才肯嫁他。右夫人自然不允,當即便交待管家買幾個和那表姑娘姿容相似的奴婢給二弟做妾。
“那表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不過就是一副相貌而已,有錢能使鬼推磨,堂堂王府還能買不來幾個比她好看的奴婢?”洛秋嗤聲說道。
另個丫鬟附和:“就是說呢,還想讓二公子退婚,她那相貌買得來,崔家嫡女的身份可是買不來的,而且聽說,崔家嫡女才貌雙全,治理家務很有一套,賢名在外,那表姑娘如何比的起,能給她一個平妻身份,叫她來王府享福,就是大造化了,她竟還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丫鬟們就站在院子裡議論,房門大開,蘇鸞兒坐在書案前核對賬目,將這些話一字不差聽進了耳中。
原來她們都作這樣想法?
相貌買的來,身份買不來?
似乎說得沒錯。
蘇鸞兒愣怔半晌,洛春察知她神色不對,出門阻了兩個丫鬟的議論。
“洛春,你說,真是那表姑娘,不識好歹麼?”
待洛春進門,蘇鸞兒怔怔地問了句。
“少夫人,有些人慣會以己度人,您別放在心上。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那表姑娘尚未嫁進門,已遭如此議論,將來就算和崔家嫡女同為平妻,一強一弱,又如何真的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