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出洞穴,背對著,擋住了洞穴的入口。
喻玉兒也沒追問他衣裳打哪兒弄來的,快速地換好衣裳走出洞穴。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陽光將枯黃草地照成碎金色。一匹烏雲踏雪正踢踏著蹄子在不遠處啃著草皮,時不時打個響鼻。周長卿輕柔地撫了撫馬兒的鬃毛,那烏雲踏雪似有零星一般轉過頭來蹭了蹭他的手。周長卿驟然翻身上馬,單手拎著韁繩噠噠地行至喻玉兒面前。
“走吧,二十里地以外有人活動。”
喻玉兒看著伸到面前的手,看到馬就想起昨夜翻江倒海的經歷,心裡有些牴觸。可這漫無邊際的草原也不可能靠兩條腿走出去,只能任命地伸出手。
周長卿腰腹極穩,若非面頰與唇色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任誰也看不出他此時正發著高熱。
輕飄得彷彿一片花瓣的少女炫然入懷,周長卿怔忪了一瞬,迅速鬆開了手。
身體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些許,儘量教自己不觸碰喻玉兒身體太多。他單手握著韁繩狠狠一甩,尋了一個方向便疾馳而去。
兩人行至半路,偶遇了一隊身背弓箭、腰佩彎刀的胡人。
他們估摸著是剛打獵回來,推著堆滿了獵物的馬匹。為首的人膚色被草原風霜吹得黝黑,頭戴氈帽,身量十分魁梧。見到陌生人立馬驚覺地圍了過來。
一隻手從身後握住了喻玉兒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按到了自己胸前。
這幫人的目光在喻玉兒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年輕人臉上。雖說兩人身上穿著胡人樣式的衣裳,但面孔還是與胡人有不小的差異。為首的胡人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麼,喻玉兒不通異族語言,沒聽懂。倒是周長卿突兀地開口,竟也嘰裡呱啦回了話。
雙方語速極快地一番交涉,不知周長卿說了什麼,最終打消了這幫人的疑慮。很快,他們便跟著這支小隊進入了駐地。
喻玉兒心裡好奇,但也識趣地沒在這時候開口問詢。
在河流的二十里地外,大大小小的營帳依水而設,這裡有東胡的一個小部落。
一群人進入營地,立即引來了萬眾矚目。營帳裡走出來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對陌生面孔都十分警惕。不過為首的人一番解釋後,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才和善了許多。
其中一個滿頭麻花辮的少女看向喻玉兒的目光多了幾分急切,甚至主動過來拉住她
() 的胳膊。
喻玉兒:“?”
她實在是聽不懂,看向周長卿:“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嗯?”周長卿也被男人招呼著,似乎要往什麼地方去,“無甚,不過是告訴他們,我們是往來東胡和大楚的皮貨商人。此次是我單獨帶領家中商隊進北狄草原收買皮貨。不幸頭次出門不知輕重,在帶領商隊離開草原時遭遇了北邊的馬匪搶掠。身邊侍從下人盡數被屠,只餘兄妹二人逃了出來。”
“兄妹?”喻玉兒揚了揚眉,突兀地抓到重點。
周長卿心口一跳,就聽她不解道:“為何不是姐弟?我看起來很小嗎?”
周長卿:“……”
不想跟她在無謂的細枝末節上糾纏,他繼續道:“我以皮貨丟失,無法回家交差需要立即補助入冬皮貨為由,說服他們同意你我二人進營地。她們如今正急著儲存過冬的糧食,她拉著你,估摸著要帶你我去看一下部落今年攢的皮貨。”
喻玉兒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他們就這樣信了你?”
“為何不信?”周長卿勾起嘴角,“你脖子上掛著的不是喻家的玉佩?”
喻家與北狄草原異族打交道已經有幾十年,名聲自然十分響亮。
喻玉兒低頭摸向了脖子上細膩的白玉玉佩,素白的手指在玉佩的刻字上摩挲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