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花瓣如同十萬盞溫柔夢,成為他的附庸。
他說:“可我等了一晚都沒等到你的訊息。”
阮霧:“……或許再等等呢,你好像沒什麼耐心。”
陳疆冊說:“我是個沒耐心的人,所以我今早起來,就來找你了。”
阮霧早起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被他的目光籠罩著,像是被酒氣薰染,惹得她也醉醺醺的了。
她聽見自己心裡的一聲輕嘆,也聽見掩蓋住嘆息的砰砰心跳聲。
“沒給你發訊息,是因為我還沒想好餐廳。”阮霧說的是實話,“學校附近的餐廳,好像不太適合請你吃飯。”
學校周邊的餐廳,都是為了迎合學生的口味與經濟實力,主打一個經濟實惠。
陳疆冊這一身打扮確實挺像個男大學生的,可阮霧知道,掀開他的衣領,裡面必然藏了一個價值不菲的品牌標籤。阮霧無法想象他和一堆學生黨坐在擁擠的餐廳裡,服務員上菜都極有可能碰到他的肩的場面。
“阮霧,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也是個大學生。”陳疆冊淡笑著,“而且我在意的是一頓飯嗎?”
他們都知曉他的言外之意——他在意的是她。
阮霧抿了抿唇,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正好我飯卡剛充了五百塊錢,我請你在我們學校食堂吃飯吧。”
陳疆冊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
他像個縱容溺愛的長輩,無論她怎麼橫衝直撞,他都說,好啊,沒關係,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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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學府之所以令人嚮往,除卻優渥的教育資源,還有囊括天南海北美食的食堂。
陳疆冊被阮霧安排坐在了靠落地窗的位置。
他坐在位置上巋然不動,看著阮霧像只小麻雀這邊飛那邊跳的給他買吃的。
阮霧介紹菜品的時候又像只小夜鶯,聲音很好聽,軟綿綿的。
“這是漏奶華。”
“叉燒包,挺好吃的。”
“這個烤鴨卷我經常吃。”
“你吃不吃芒果糯米飯?”
“吃炸雞嗎?”
“……”
“……”
陳疆冊在吃東西方面並沒有過多的講究做派,他不挑食,無論哪道菜都會夾一筷子。但也許是教養所致,讓他無法漠視請客人的熱情,每道菜他只嚐了一口,便再沒動筷。
他沒太多的食慾,倘若非要說食慾——
他想起了一句個成語,秀色可餐。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對面的阮霧,問她:“你平常一頓飯要吃幾個菜?”
阮霧知道他在變著法兒地說她能吃,桌上的東西基本都進了她肚子裡。
她義正言辭地說:“不能浪費糧食呀,而且我平時都拿餐盤去視窗打菜,打菜的大叔大媽拿著勺的手抖來抖去,一個菜才一拳頭大小,五個菜都湊不出一盤。”
“是嗎?”
“嗯,難不成你大學食堂的大叔大媽很大方嗎?”
“我大學在國外讀的。”
於是話題就此展開了。
阮霧問他:“國外大學食堂好吃嗎?”
陳疆冊說:“不怎麼樣,我都自己做。”
這倒是讓她小小驚訝了:“你還會做菜?”
陳疆冊覷她:“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阮霧還挺實誠地點點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
陳疆冊無聲地彎了彎唇角:“改天讓你嚐嚐我的廚藝。”
阮霧抽紙巾擦擦嘴角,她問:“改天是哪天呢?”
她請人吃飯,是模稜兩可的“哪天”;而請她吃飯,務必要將時間說清楚。
陳疆冊用她的話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