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確定他和魔族有沒有關係……他一身邪氣和煞氣,應該是修過邪功。邪功盛行之地是西州,西州是魔族的老巢。”
景玉沉思片刻,問:
“那這個邪修在天城傷人,目的是什麼?是想要報復擾亂正道?”
穆時說道:“很有可能。”
穆時拎起桌上的茶壺,皺了皺眉。
這茶壺是件法器,裡面能盛很多茶水,沒法輕易倒空,而且不會涼。
穆時指尖聚了靈力,摩挲過壺壁,將上面的咒文一一抹除——她還是比較喜歡喝冷茶。
“仙魔大戰終結後,魔君身死,西州再無渡劫期大魔,正道卻有劍尊曲長風。二百年來,西州畏畏縮縮,不敢侵犯正道。”
穆時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捏著杯沿,輕輕搖晃,等著茶水在寒風中變冷。
“如今曲長風終於飛昇,正道能用的戰力,至高不過大乘期巔峰。西州的邪魔不會像過往那般畏懼正道了,他們會使盡一切手段來擾亂正道,再度掀起仙魔戰亂。”
景玉忍不住皺眉:
“可是,我聽說西州的形勢很複雜。魔君身死後,西州的邪修、魔修,但凡成點氣候的,都在爭奪魔君的位置,二百年了,他們也沒爭出個結果來,還在為這件事混戰。”
“他們真的有工夫對付正道嗎?”
穆時捏著茶杯,笑道:
“魔修和邪修很壞,壞人中總是不乏有狡猾者,他們不會直接參與內戰,只會靜待最佳的時機。而現在,正道在爭權,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對西州的魔修和邪修而言,恰巧是個不錯的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揣測,那個邪修搞不好只是腦袋一熱,沒什麼長遠計劃……真相如何,就看祝恆能審問出什麼了。”
穆時說到這裡,忽然間一抬手,手裡的陶瓷茶杯飛了出去,似乎砸中了什麼東西,發出破碎的聲音。
還有一聲痛呼:“啊——!”
“尚稜?!”
賀蘭遙和景玉循著聲音望去,在屋頂上看見兩個人。一個穿著異域服飾的少女,還有一個捂著額頭的少年,少年的眉心有血流下來。
景玉對穆時說道:
“那個女孩子穿的是虞城的衣服,耳墜也有些講究,很可能是合歡宗的。”
虞城地處中州西部,相當靠近西州。名聲不知是好是壞的合歡宗,就坐落在虞城北邊的山裡。
來自合歡宗的少女看著穆時,問:
“你怎麼能打人呢?”
“實在抱歉。”
穆時稍稍歪頭,嘴上說著抱歉,但語氣裡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我以為是哪裡來的刺客爬了我的屋頂。”
少女有些氣憤:“你明明就是故意——”
名叫尚稜的少年拉了拉少女的袖子,勸道:“算了,阿憐,好好說吧。”
少女不情不願道:“好吧。”
他們二人從屋頂下來,尚稜拿著手帕擦額頭上的血,賀蘭遙正要拿藥出來,卻被剛從石凳上起身的穆時按住了手。
穆時對賀蘭遙說:
“天城正值混亂,他倆要是死了,給過藥的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欸,我說你——”
少女和穆時面對著面,
“好歹也是劍尊傳人,思想怎麼這麼陰暗齷齪?”
尚稜扯了下她的衣袖:“阿憐。”
少女深吸一口氣,平復呼吸,皺著眉,叉著腰,有些神氣地自我介紹:
“我叫君月憐,合歡宗少宗主。他是尚稜,萬嶽劍樓的小樓主。我倆就住旁邊的院子,聽說劍尊傳人就住隔壁,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