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姓名。
顧落喝完藥,腦子被苦得發疼,不客氣地問趙清谷要糖丸。
“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趙清谷摸出自己的弟子玉牌:“不過我可以讓外頭的師姐幫忙送來。”
顧落認真地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算了,師叔長老他們來看我都是偷偷摸摸的,還是莫要讓別人猜出我已經醒了的好。”
說完自行去桌邊倒了碗清水來喝,勉強壓下口中的苦味,又問:“我的玉牌呢?”
他們靈霄宗弟子人手一枚玉牌,每一枚玉牌上都有序號,知道序號便可用玉牌聯絡對方。
趙清谷:“早碎了。”
被聽冥魔君隕落的煞氣給撞碎的。
那晚顧落重傷,渾身上下就剩條命還能用,其他無論什麼品階的器具,統統被煞氣給廢得一乾二淨。
就連保命的九羽綾羅衫也變得破破爛爛,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復好。
顧落又問自己那些被毀掉的隨身物件在哪,反正閒來無事,挑幾件能修好的,列一列修復需要的材料清單,也算打發時間了。
趙清谷並未縱容她,不僅沒說那些物件在哪,反而把她的外衣扒了,摁到床上,勒令她閉眼休息。
顧落掙扎:“我自入了金丹,就再沒像凡人那樣睡過覺,你還不如讓我打坐。”
趙清谷並未退讓:“睡覺。”
打坐是能代替睡覺,可同時也是修煉,只有睡覺,是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更何況——
“你的金丹都碎成那樣了,和築基有什麼區別。”趙清谷直言。
顧落枕著不知道多少年沒用過的枕頭,與趙清谷對峙許久,最終敗下陣來,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習慣了用打坐代替睡眠的修士都有一個毛病——當他們久違地睡下,姿勢會如每日打坐那般端正死板。
顧落也沒能例外,她直挺地躺著,雙手交疊置於腹部,唯有髮帶在方才的脫衣推搡中鬆散,沒了拘束的青絲胡亂在枕蓆上鋪展,叫她看著不像是躺在棺材裡。
趙清谷端著空藥碗離開,房門合上後,顧落又睜開了眼睛。
她的身體很累,思緒卻在寂靜中越發清明,想起了半個月前。
靈霄宗每五年舉辦一次試劍大會,她記得很清楚,半個月前,也就是試劍大會開始第二天,她遇上了偽裝成散修混入靈霄宗的聽冥魔君。
聽冥魔君為她而來,特地挑她獨自一人時,將她困在了玉迦峰下的涅燁池旁。
她用來取池水的無垠瓶被魔君輕易奪了去,對方貴為魔域三魔君之一,圖的自然不會是那小小一個瓶子。
對方同她說了許多話。
其中第一句便是:“你可能還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在上輩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