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聳了聳肩:“不坐下我就不說咯。”
等人坐下,季子漠才道:“這樣不好嗎?剛好把你摘了出去,要不然現在就是你在哭了。”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
齊玉:“我是摘了出去,可現在牽連了那麼多無辜。”
季子漠笑了:“無辜?不是吧!人家趁你病要你命,都要把你從家裡趕出去,你還善良的說人無辜?”
他上下打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讓齊玉終是有了些許情緒:“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其他人。”
季子漠笑出了聲:“其他人?無論是齊文後的妻妾,還是他的丫鬟小廝,從他們跟著或者聽從齊文後的話,跟著搬進來的那刻起,就不無辜。”
“跟著享福的時候不無辜,爭敗落難了,就成了無辜?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如你那個二叔的夫郎,他沒有直接進來撕扯你,就是無辜嗎?”
齊玉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逞強反駁道:“我二叔的夫郎為人不錯,他”
“他為人是好是壞有何關係?他站在分勝利果的位置上,就要承擔吃惡果的結果。你就說,你二叔要是成了,他是不是會和你二叔一起,住你爹孃的房子,睡你爹孃的床?”
自小的教條被顛覆,齊玉難以承受,他想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一直都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家人,可現在,他竟覺得季子漠說的言之有理。
冬日裡瓜果少,祠堂只供奉著一盤柿子,剛鬧騰間嘰裡咕嚕的滾子了圓柱旁,只磕破了一塊皮。
季子漠伸手拿起,一邊剝一邊隨意道:“他們無辜,我不無辜嗎?我們明面上夫夫一體,你流放我要跟著流放。”
柿子軟的流汁,皮怎麼剝都剝不好,反弄的自己一手埋汰,季子漠猛然欺身,眉間帶怒道:“我才來你們家幾天,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憑什麼跟著你流放?你心裡有人,等著人回來娶你,我就一個擋箭牌,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夫郎,我憑什麼跟著你受苦受難?”
他像綿羊撕開真面目,化身為惡狼,轉變的措不及防。
似是海浪迎面撲來,齊玉身子後仰,手撐著地面,決絕怒視道:“世道對哥兒不公,夫君遇禍事夫郎不可逃,夫郎遇禍事,夫君可丟一份棄郎書,便可摘的一乾二淨,我從未奢求過你陪我風雨共度,我自是會求的時間,讓你寫一封棄郎書,就算不能,我直接一頭撞死在牢裡,也不會牽連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