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破掉的,得去往最外層的殺陣。”
“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我見過這裡的陣法,推演過。”
宿聿道:“也逃出去過。”
宿聿非常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仰著頭,那些逐漸清晰陣紋全部湧入了他的識海當中。
丹田的靈眼轉得越來越快,眼前的陣紋就像是在他的腦海裡重構再築,最終組成他所熟悉的模樣,魔氣爭先恐後地往他的方向湧,像是挑撥或者宣戰,識海里更陰冷的記憶一點點地蔓升上來……宿聿全然不顧,他看著那些試圖混淆或者左右他情緒的魔氣,腦中不斷地推演,拆解著出現在面前的陣紋。
混亂的記憶中,穿著黑衣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光怪陸離間他被拽著往前走,一下推進了牢籠裡。
‘捉住了啊。’
‘主上說了,他是下一個。’
‘小心點,他是個陣修。’
‘放心吧,此地的禁制主上都是針對他設立的……’
‘天生靈眼又如何……這雙眼睛最後也是獻給主上。’
‘居然還沒瘋,這麼多魔氣都沒逼瘋他嗎?’
牢籠中厚重的門被關上,套上了枷鎖,很多人的聲音接連湧了進來,他抓著牢籠的門,於千年前就已經把此地的陣紋深烙在了眼中,他被關押在這很長時間,長到他足以把這裡的陣紋都記憶下來,長到他曾因為洞悉陣法過度地使用眼睛……所有種種,經年累月間留刻在他記憶裡。
‘攔住他!’
‘他怎麼出來啊——’
‘不能讓他逃出去!’
原來這麼熟悉,這陣法被他破解過。
他曾從這個陣法中逃出去……
宿聿抬頭,所有的陣紋印在他的腦中,重構成新的模樣,覆蓋在這裡的殺陣何止兩層,千年之前留在此地的陣法至少上百層,每一道都是要防住他,只是現在僅僅剩下這些而已。
萬惡淵裡,被沉雨瞳搬至鎮山碑附近的兵器架震動著,架上的兵器像是受到指引,下一瞬直接從萬惡淵裡飛了出去。
疾馳而出的兵器被陰氣調動,飛馳著旋繞在宿聿的身周,寒刃鋒芒,刀尖對準了石室裡的壁畫,眨眼之間就在壁畫的陣紋上
插出了一排橫刃。
墨獸能感受到四周陰氣的存在,在刀刃飛出的同時,少年的腳下陣紋正在往外衍生,他動也沒動,無數的陰氣從他的體內衍散而出,金丹期的軀體再次承受著大量陰氣的輸出,陰氣在魔氣的席捲中竄動著,如游龍走在血水間,劃開之地將血水隔出橫溝,在地面刻出了深刻的陣紋。
這遠比在對付不見神明時的速度更快,彼時是利用萬惡淵繪刻隔靈的陣法……而現在這人居然敢在魔氣如此肆虐的地方強用陰氣與天魔陣抗衡!?
“這麼龐大的陰氣,他撐得住嗎!?”風嶺驚愕。
墨獸冷聲道:“撐不住,最多半炷香,他的身體就會完全崩裂。”
金丹期也撐不住,這跟揍不見神明的時候是兩回事。
秘境的時候,這人還知道將萬惡淵當做陣眼,那時候他最多就是作為輸送陰氣的紐帶。
而現在陣眼在他丹田,萬惡淵根本沒辦法給他擔風險……更何況這四周的魔氣還在往他的身體裡擠。
墨獸:“宿聿!”
“閉嘴。”宿聿厲聲道。
不見神明:“你被吼了。”
墨獸:“要你管!”
但是被吼的時候它居然舒服了一點,從進入這個魔窟以來這人態度就很奇怪,已經很久沒吼過它了。吼它一聲,說明這小子還沒被魔氣影響到神智全無的狀態,好事啊!
魔窟內,血水已經完全覆蓋了石壁,清晰的血印與高處的天魔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