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些亡命之徒要的是人命。”
樊清一 一針見血,激的李文風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夫妻二人久久對視。
李文風攥著輪椅的手緊了松,鬆了緊,好半天,才咬著牙下定決心。
“好,我告訴你。”
樊清一立刻站起身,先把門窗關上,鎖了門,帶李文風和李珊瑚直接進了空間。
空間裡,李珊瑚跟虎崽子在別墅外盪鞦韆,夫妻倆坐在門口看著遠處霧濛濛的大山。
李文風開始從頭講去西南的臥底之路。
西南邊境麵粉猖獗,幾乎一個村子都是製造販賣的窩點,公安根本管不過來。
也有公安抹了以往記錄進去當臥底的,但那些販子總會速度極快的發現臥底身份,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抹殺。
西南軍方求助京城軍區。
幾大軍區的首長坐在一起商討人選,各軍區的兵王首先被拉出來溜達。
從武力值、智商、情商,身份的影響力等,逐個分析,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分析的,最後選中了他。
按理說,這種臥底都是以年為計數單位的。
但他當兵之前就是個村霸,根本不需要演,只要不壓著自己暴露出原形,很快就跟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他在內,徐長艦在外,兩人時不時碰下頭,交流一下最新訊息。
他從關係最差的十八線麵粉大佬入手,激起他們的內部矛盾,三搗鼓四搗鼓的,那幫人就因為分贓不均打了起來。
黑吃黑,吃到最後,就剩兩個為首的,謹慎的很。
他算計了兩個月,才讓這兩個人刀劍相向。
結果,在這兩人火拼的時候,他忽然被人爆出是臥底,那兩人立刻調轉槍頭,瞄準了他。
他根本沒時間脫身,就被他們抓了起來。
先是被吊起來,拳打腳踢讓他老實交代是誰派來的,見他不說,改用折磨人的方法,今天扯掉腳指甲,明天掰斷手指頭,又拿一些他叫不上來名字的藥逼他試吃……
“……我懷疑我身份暴露跟徐長艦有關,畢竟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西南軍方,就只有他了。但我試探了幾次,他口風非常緊,所以,這些只能是猜測,無法確認。”
更血腥的事,李文風沒說,他怕依依心疼。
樊清一輕輕摩挲著他的手指,低著頭輕輕嗯了聲。
說,“……我知道。”
有段時間,她一直做噩夢,夢到李文風渾身是傷,夢見他被人用錘子硬生生把骨頭敲斷,夢見他吃了藥痛苦的在地上來回打滾,夢見他七竅流血,臉灰白的像快要死的人……
樊清一閉了閉眼,壓下心臟像碎了一樣的疼。
她抬眸,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看著李文風,說,“文風哥,你還記得在滬城醫院嗎?我在你耳邊跟你說,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她突然岔開話題,讓李文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點了頭,“記得。”
“我有辦法確認徐長艦是不是暴露你身份的叛徒。”
樊清一迎上李文風不解的目光,笑了笑,“我被李元柏推倒,壓到了肚子,生豆豆時,遇到難產加血崩……”
李文風的臉色驟然白雪一樣,張了張嘴。
樊清一按住他的手,“先聽我說完。”
李文風抿著唇點頭。
樊清一繼續,“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後發現,我能聽到豆豆在心裡說的話。”
李文風的眼睛陡然瞪大。
樊清一笑著看他,“就像你剛才聽我說難產血崩時,說你要回去把李元柏大卸八塊,踹死他丫的。”
李文風的眼睛又往外睜了睜。